() 城內吳家宅子裡,春城通判吳福田有些為難的看著春城同知侯進寧,“侯大人,咱們這麼躲著不是個事兒啊,那封家二少,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他來了這七八天,咱倆都沒朝麵兒,你說行不行啊?”
另一個叫馬遜的也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裡,豎著耳朵聽二人的談話。
“吳大人,你不是通判嗎?所謂通判,職責就是分掌糧、鹽、都捕。咱春城正落實水稻種植,事急從權,咱們哥兒幾個,可是正在各處奔波,執行王爺的指令呢。”
“可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怕封大人找茬”,吳福田說。
“怕什麼?我倆每天都去點卯,又沒有耽誤公事,隻是剛好沒碰上他罷了。再說了,封二咱們既是沒見過麵,上任的文書自然也沒見過,不知者不怪罪。況且,我猜測,他也隻是暫代知府一職。我聽家父說了,上麵很快就要人過來補缺,他們囂張不了多少時日,先這麼拖著,能拖幾日是幾日。”
“那開荒的幾個農夫過來辦田契的事兒……聽說其他城鎮已經辦了不少人了,這事兒怕是不敢拖延”,吳福田繼續撓頭。
“馬遜,你回去給辦了”,侯進寧吩咐道:“見到姓封的,知道怎麼說吧?”
“是的,大人”,馬遜木著臉回道。
“還有,我們侯府莊子前麵那條路,年久失修,把它挖開,找人重新修整,至於修多久,怎麼修,你懂得。”侯進寧說道。
聽到這裡,一直沒說話的吳土成,眼睛亮了起來:“好主意,我吳家,也得整理田地和道路,吳家田地周邊的道路全部挖開”
馬遜沒有說話,目光閃了一瞬。
春城鄉下的道路,本就是土路居多,最大的兩條路,一條路過吳家地頭,一條路過侯家地頭,這兩家土地麵積又廣,要是挖開的話,怕是每日牛車進出田地,都要受到極大的影響,這進度嘛……。
果然,文人的度量和心機,總能讓人膽寒。
……
春城府衙,封宸浩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眼裡噙著冷笑。
來了七天多,衙門擔任要職的,一個沒見到。每天差役都會告訴他,同知大人和通判大人出城去了。
“嗬!躲我?!”封宸浩麵上沒什麼情緒,而是去了管通判的工房,到那裡問了問農業和水利的基本情況。
“對不住,封大人,您問的這些,下官真不是特彆清楚。”姓宋的典吏腆著臉討好地道。
其他人則低著頭,不敢看封宸浩的臉色。
封宸浩將巴掌往案桌上一拍,在寂靜的大堂中間,發出“啪”的一響,在座官員心裡都是一顫。
“你身為典吏,主管衙門案牘之收取、啟緘、保管等事務,卻不知道我春城農業多少人口,耕牛多少頭,村落幾許嗎?”封宸浩問道。
“這些數據,這些數據……”,典吏額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回稟封大人,這些數據,都在同知侯大人和通判吳大人手裡,下官雖取文書,但從不敢私自查閱”宋典吏咬著牙硬挺,用這個理由來搪塞。
“行,那你把文書都拿出來給我一觀”,封宸浩扯了扯嘴角,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
宋典吏下意識的想要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