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夫人等人跟隨者北地的差役進府後,發現那府邸裡麵,都已經被收拾的很乾淨了,一應鍋碗瓢盆都有,隻待人來就可以入住。
“真的是讓王爺費心了。”傅夫人摸著堂屋的沙發椅開口,這種沙發椅,她在京都的時候見過,那個時候還是有銀子都買不到呢,想不到,直接就給他們屋子安排上了。
“王爺性子不像惠妃娘娘,倒是受封侯爺影響更深,這北地管理的極好”,傅跬回答說,“惠妃娘娘也應該能夠瞑目了”。
傅夫人眼睛有些迷離,似乎看到了當年那明媚的人物,當年的惠妃娘娘,才德兼備,心地又好,可惜心善的人很難在皇宮那片染缸裡麵存活,最後落了那樣悲慘的下場,如果不是以命相脅,道儘了年少無猜的情意,怕是靖王也活不下來。
自古無情帝王家,那個聰慧的女子,如果知道她的死去,並沒有讓她的孩子一路平順,反倒被傾軋,被嫌棄,八歲就被流放到封地,不知道會不會是另外一種安排?
以後靖王如能崛起,會不會也繼承了帝王家的無情?想到這兒,傅夫人惆悵地歎息一聲。
“你不用太擔心了。”傅跬輕輕的說,“王爺與今上還是十分不同的,更像惠妃娘娘。再說了,我們此行是來相助的,不管如何,都要走下去。”
傅夫人沒有再說話,隻歎了一聲:“惠妃與我等有救命之恩,妾身謹記著呢,已經過來了,妾身必不會拖後腿。而且我觀那李姑娘,一路行來,大氣端莊,是個好的賢內助。”
“爹、娘。”正在說話之時,傅正文和傅正武兩兄弟進來請安了,老大傅正全留在京都安那位的心。
傅跬夫婦看到他們,心中頓時一陣驕傲。他的三個兒子,雖說不上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但悉心栽培之下,各個都是人才,此行帶過來,也是希望能夠為靖王分憂。
“都安頓好了嗎?”傅跬問。
“爹,您放心,都安排好了。”傅正文恭敬的回答說。
傅跬十分欣慰,此行來北地,家中婦人沒有像黃裕章家一樣鬨的雞飛狗跳,都十分順從,就連幾個兒媳婦,都沒說一句反對的話,讓他心中十分溫暖。
他也明白,黃裕章家,也是做戲的成分居多,但不管怎樣,家和萬事興,到他這個年紀,真的很知足。
“老爺,這北地世家之間,有哪幾家需要去走動走動嗎?”傅夫人問。
“暫時不用,過一陣子再說”,傅跬想了一下,發話道。
“那上官大人家?”傅夫人問。
“先不用去,就說水土不服”傅跬皺了下眉頭,想了想說道:“那李家,你也注意一點,保持表麵的和氣和禮貌即可,不必太過上心”。
“這是為何?”傅夫人有些不解。
“今上裝糊塗,咱們不能也老糊塗了。今上的聖旨還沒宣吧,恐怕裡麵不會明說這李家小姐,究竟是為正妃還是側妃”
“老爺,你是說?這事兒還有變數?”傅夫人問。
“你忘了?封博鬆這老家夥,當年與先帝開玩笑,拿到了先帝禦筆親書,允許封家子孫自主婚配。這靖王,嚴格算來,也算是封家的子孫呢。”傅跬摸著胡子說道。
“妾身明白了。”傅夫人十分通透,頓時有了計較。
“在這裡,你們去蔡家嶽麓書院,該結交什麼樣的人,都明白吧”,與夫人說完,傅跬就開始教子。
“爹,您放心吧”,傅正武答道。
傅跬等人到來的十分及時,衙門各處總算恢複了正常,著實讓慕景逸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