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還有課,就不多留了。”
“那我不送你了。”
“嗯。”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過來。
學子宴他未出席。
春闈將至,他醉心學問,不想被過多叨擾。
聽同窗說她被刁難,他開始不信,直到懿旨下來,他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屈辱。
兩人不過點頭之交,可她看自己的眼神......
這種眼神他見過,每每他從學堂回來,母親在家中受了委屈,一看到他,就是這樣的眼神。
那種彷佛找到依靠,不在逞強的樣子,讓他曆曆在目。
宋文徽年少成名,沒文人傲氣,反而事事謙遜,時時自省。
他捫心自問,兩人第一次見麵,他還未有官身,不過一介寒門,和京中貴女更是從無往來,可她的眼神,分明就是認識他,還認識許久。
他自認荒唐,也沒再想,可聽到學子宴她被罰跪,又被羞辱為妾,還是忍不住替她擔心起來。
如今,聽到她沒事的消息,他便不再過多追問。
“小姐,快走吧,太不像話了。”
小丫鬟的嗓音從街對麵傳了過來,讓他心神一緊。
對麵,帶著帷帽的小姑娘蹲在地上,她麵前,是街上小販的攤子。
鬼使神差的,他湊了上去。
小姑娘裙子有點臟了,裙擺垂落在地上,可她置若未聞,半點也不在乎。
少年蹙眉。
怎麼出來了?
是被家裡為難了?
還是心情不好,出來走走?
隻是他自幼承襲君子之道,萬事克己複禮,是萬萬不敢僭越的。
宋文徽沒看她,隻是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攤子上擺的許多木質奇巧。
這木頭小機關是用來哄孩子,他見庶弟玩過。
“小姐,快走吧。”綠竹催了一聲,不是說來裁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