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心疼了。
“那京郊的莊子又窮又破,你一個小姑娘待在那地方,連伺候的人都沒有。”
“綠竹也去的。”
“那也不像話。”
她從袖子裡掏出一遝銀票。
“莊頭那些嬤嬤,勢利眼的厲害,你被罰去莊子,還不知道要怎麼為難你,這些銀子你拿著,也好上下打點打點,三叔母現在自身難保,也隻有這麼多。”
孟婉寧垂眸。
這是柳氏的體己銀子,柳氏娘家清廉,嫁妝也不豐厚,擠著牙縫省出點銀子,尋常是絕對不肯動的。
現在,竟要拿出來給她。
“三叔母,我不用。”她不肯接。
“讓你拿著就拿著。”
柳氏強硬塞給她。
那銀票在袖口被捂的還有點餘熱,讓孟婉寧沒被挨打的掌心也激起一分滾燙。
“三叔母就先走了,你三叔發了火,我還要回院子。”
說完,也不等孟婉寧回話,便擦了一把臉回去了。
孟婉寧順著夜色送她出門,心口某一處跳的厲害。
她垂眸。
又盯著手裡皺巴巴的銀票。
“小姐,還收拾東西嗎?”綠竹問。
孟婉寧沒接話,隻是在漆黑長夜裡,喃喃問了一句:“太平巷的鋪子被誰買了。”
她記得,那是柳氏最寶貝的嫁妝鋪子,被劉掌櫃拿去抵了。
“不清楚,左右不過是商賈罷了。”
“要不少銀子吧。”
“幾萬兩也是要的,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孟婉寧把目光收了回來,轉身進屋。
“缺錢花了,準備做點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