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地就掃地,你看你都掃不乾淨。”方維指一指地上,“一天到晚的不知道琢磨什麼沒用的。”
鄭祥笑著不說話,低頭隻顧掃地。旁邊方謹好奇了,看這個情勢,又不敢問,隻眼巴巴地看著方維,方維轉臉道:“哪天你回去吃飯就見了,就是個丫鬟。”
方謹往上湊著,還想問出點什麼,突然一團白影子從外麵竄了進來,將地上的雞骨頭叼了走,方維喊一聲,三弦兒。門外一個穿紅色曳撒的太監施施然晃了進來,人已到中年,白淨的臉,五官還能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俊秀的底子,隻是發胖了些,有個紅紅的酒糟鼻子。那隻叫“三弦兒”的小哈巴狗便嗖的一聲竄到他懷裡去了。正是神宮監的掌印太監曹進忠。
三人連忙起身肅立一旁行禮。曹進忠隨意擺了擺手,道:“這趟差使可好?”
方維道:“托您老人家的福,敢不順利。”他在神宮監當差久了,說話便也隨意了些,“三弦兒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大白天的就出來竄,不怕人看見。”
曹進忠捋了一捋狗毛,那狗平日裡吃的油光水滑,毛皮如緞子一般,“越養是越淘氣了。”
神宮監是明令不許畜犬的,方維有心出言提醒,又知道這狗是他從小養大心尖尖上的寶貝,貿貿然提一句,多半惹得上司大怒,便隻好笑著敷衍兩句。
曹進忠問道,“司禮監那裡去過了?”
方維道:“已經拜見了老祖宗。”見曹進忠的眼光已落在了剛賞賜的扇子上,忙拿起來雙手遞過去道:“老祖宗看小的們一路勞苦,好心給的賞賜,小的位卑德薄,哪裡敢用這樣珍貴的東西,倒是您老人家這通身的氣派,跟這把扇子才相匹配。”
“哪裡的話。”曹進忠嘴上說著,眼睛卻冒出光來,推辭了兩句,便收了扇子,笑嗬嗬地去了。
方維長長地籲出一口氣,想上司白天不在,不知去哪兒玩牌賭錢了。忽然想到一事,轉身問方謹,“最近沒跟著他們賭錢吧?”
方謹聽了,渾身一震,囁嚅著道:“沒有。”
方維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在扯謊,一時怒從心頭起,疾言厲色喝道:“跪下!”
方謹見他發火,嚇得直挺挺跪下去,連同鄭祥也一起跪了。
方維問道:“賭什麼了?”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