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言一臉不耐煩。
“都閉嘴,我不明白其中利害嗎。批兩份名冊,一份標注清楚交予我。另一份,隻將那些旁氏皇親貴族的關係標注,交給皇子選。其他的,你們不用管了。”
這麼一說,眾人瞬間明悟。
給皇子選的那份,隻找一些沒什麼硬關係的。
罰也就罰了。
但還有一份全麵的,到時候趙恒言直接遞交給皇上,就說皇子選要把一半以上的朝廷官員都處罰。
皇帝要是看到這種情況,肯定會生氣,不是生氣受罰的官員多,而是氣皇子選辦事不力。
本來降級留用就是個小懲大誡的麵子活,林選還給整到了那麼多人身上,明顯是不會按照聖意辦事。
這種兩手準備,順帶坑害林選的對策,是趙恒言剛才認慫的一瞬間就想好了的。
“咳咳!”
薛丁使勁咳嗽一聲。
吏部眾人齊齊一顫,等看清隻有薛丁自己,這才放下心來,趕緊打個招呼,各自去乾活了。
薛丁當然不會做出什麼當眾揭穿的傻事。
隻是來到趙恒言的身邊,客客氣氣拱了拱手。
“趙大人還在生氣呢?”
“本官不敢。薛總管有何指教?”
“皇子選著我來取一份空缺官職的冊錄,還有滯留皇城文人示子的名冊。”
“好,本官這就命人送去。”
“趙大人,您就不好奇,皇子選要這些乾什麼?”
薛丁試探著問。
趙恒言冷冷一笑“薛總管,皇家事不與官家說。你是伺候陛下的,若陛下下令要什麼,本官也要問一句要來做什麼嗎?”
不愧是能被大洪皇帝重用的人,單單是這份連大內總管麵子都不給的強勢,一般官員學都學不來。
薛丁討了個沒趣,也不在意。
反正他和趙恒言實際都是一個層次的人。
宮內誰好誰不好,大內總管一句話就能遞到皇帝耳中。
朝堂誰好誰不好,吏部尚書一句話也能遞到皇帝耳中。
“那就算咱家多嘴了,不過,既然多了一次嘴,那趙大人也不介意咱家再多一句。皇子選行事頗有章法,非其他皇子可比。”
薛丁這算是好意提醒了。
你剛接觸皇子選,不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我老薛知道,那是個燒了國庫都能讓皇帝沒脾氣的主,說不定以後真的能成為太子,甚至繼位。
趙恒言眉頭一挑,猶豫片刻,忽然笑道“多謝薛總管提醒,不過,陛下年富力強,可統禦我逸勞國百年,我等自當儘心竭力為陛下分憂。”
意思也很明白了。
大洪皇帝這麼年輕,估計還有個幾十年的時間。
誰敢說以後會怎麼樣。
更重要的是,我趙恒言隻忠心大洪皇帝,林選就算再怎麼聰明受寵,那也得先靠邊站。
兩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薛丁笑著擺手,轉手要走。
恰在這時,一聲呼喊,從外麵傳來。
“報!”
宮中傳令兵,快馬疾至,大聲傳報。
“傳聖上口諭,三日後,舉辦祭天大典!”
就這一句話,所有人呆愣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