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洪皇帝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趙恒言微微歎口氣。
這事還是他來做吧,畢竟,今早上確實有事要說。
“吏部有奏!”
“準!”
趙恒言走出位置,在大殿中間跪下。
“啟稟陛下,吏部司祭天大典天詔傳令官擇選。但臣等查閱朝堂所有官員冊錄,各位大人均有公務在身,分身乏術,實難選出可替天傳詔之人。另,吏部上下苦心鑽研,發現我逸勞國隸製尚存些許弊端,臣請奏,借此次祭天大典,昭告天下文人武師,逸勞改革隸製,廣納賢才!具體選賢任能之法,請陛下閱。”
趙恒言把一本奏折高舉過頭頂。
薛丁一路小跑過去,拿回來,小心翼翼放在皇帝麵前。
大洪皇帝微微皺眉,隻大略看了兩眼奏折。
“革隸製是固本強基之策,朕準了。但趙愛卿剛才所說天詔傳令官擇選之事,為何會有紕漏。朕曾記得,近些年來有不少殿試舉子待缺,此事為何不交由他們去做?”
“回陛下,昨日之後,我逸勞再無待缺舉子。”
“人呢?”
“昨日皇子選殿下在吏部開堂設學,教授所有文人示子為官處世之道,受教舉子均獲益良多,紛紛對天舉誓,要周遊南朝列國,宣揚我逸勞大洪國威。此刻,想來都已經在路上了。”
趙恒言說得清楚。
可大洪皇帝懵了。
什麼玩意兒?
皇子選,我那個三兒子,跑到你們吏部開學堂,還教那些殿試舉子為官處世的方法,那些人還獲益良多?
趙恒言這話你自己信嗎?
皇子選什麼熊樣的,你不比我清楚。
當初朕把所有兒子都拉到你麵前,讓你看看成色,你可是把皇子選給貶得一無是處。
現在,怎麼這樣了?
“趙愛卿,此時到底……呃?趙愛卿,你抬起頭來!”
大洪皇帝想不通,坐正了身子,想讓趙恒言解釋解釋,可這一低頭,就發覺不對勁了。
那趙恒言趴著是趴著,可臉上戴了個東西,隻要不瞎,誰都能看見啊!
“啟稟陛下,微臣不敢抬頭。
臣身為吏部尚書,識人不明,曾誤傳皇子選不堪造就,令我皇室蒙羞,臣有罪!
臣身為吏部尚書,用人不力,曾讓我科舉殿試舉子滯留皇城,蹉跎歲月,令寶珠蒙塵,臣有罪!
臣……”
“朕讓你抬起頭來!”
大洪皇帝怒了,我聽你這些廢話呢。
趙恒言趕緊抬頭。
那一副特製的遮麵,和之前見過的略顯不同,可這玩意兒戴臉上,那不就是同樣的用處嗎。
“把遮麵摘了!”
“陛下,這……”
“摘了!”
趙恒言沒辦法了,隻能抬手去掉。
過了一夜,該腫起來的地方已經腫了很高。
似乎和其他人略有不同,因為巴掌印不是很明顯,但卻帶著點特殊的花紋,就像是被硯台之類的東西給拍的。
騰的一下,大洪皇帝站起來了。
這一幕太熟悉了,根本就不用猜的,放眼整個逸勞國,除了林選,誰還敢打朝中大員!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要打趙恒言。
趙恒言怎麼挨了打,還一副不氣不惱的樣子,竟在這裡給林選說好話。
大洪皇帝猛的轉頭看向身後薛丁。
“皇子選,現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