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渾身一激靈,噗通就跪了下去。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原來問題就出在,皇子選留宿宮中!
正常情況下,皇子是不允許留宿宮中的。
大皇子和二皇子兩年前,被準許上朝旁聽政事,那才會在宮中安置住處。
而其他皇子,隻要成年之後,必須在宮外有自己的府邸。
如果留宿宮中,必須有皇帝旨意才行。
可昨天,皇子選沒有旨意,被他薛丁私自做主留宿宮中了。
而住的地方,恰恰是東宮。
其實薛丁沒有任何想法,因為就那邊空著,也隻能安排在那裡。
更重要的是,林選把工部尚書衛輸思給打了,現在都還關在內務府柴房裡呢。
這事今天早朝的時候,肯定會說,到時候皇帝一定會召見皇子選。
薛丁覺得自己這樣安排,絕對沒錯。
但是,沒有錯也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一次安排,卻在趙恒言等人捧殺皇子選之後,被賦予了完全不同的意義。
沒有皇帝旨意就安排皇子選住下,在皇帝看來,薛丁這就是在巴結林選。
不安排彆的地方,就安排在東宮,在皇帝看來,薛丁這就是提前認準了皇子選會成為太子。
所以,皇帝才會生氣,才會咬牙切齒的說,薛丁聰明,辦事周到。
因為這次辦的事,對皇子選那邊,是周到至極!
反倒是皇帝的心情,薛丁這個大內總管,一丁點都沒顧忌。
薛丁冤枉啊,真冤枉。
他從始至終都沒那麼想過,但就是跟趙恒言那些人給配合上了,這找誰說理去?
“聖上息怒,聖上明察!奴才真的是彆無他意。昨夜皇子選入宮,是真的與兵部、工部的大人議事到深夜,實在不方便再送出宮了!”
這時候,任何解釋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但薛丁不能不解釋。
現在不和皇子選劃清界限,回頭他也可能跟著一起完蛋。
大洪皇帝冷笑。
“是嗎,這裡麵還有兵部和工部的事呢。那正好,朕也一起問問!柱國大人何在?”
一聲問話之後。
鐘學宗趕緊邁步出來。
“啟稟陛下,柱國大人身體抱恙,今日早朝請缺。”
“哦?那……”
大洪皇帝的話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接著就是怒火直竄頭頂。
“鐘大人,把你臉上的東西去掉!”
鐘學宗無奈啊。
在旁邊聽了半天,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出場的時候,肯定是皇帝怒火最盛的時候。
而且,他的樣子,一定也會給這把火再澆點油上去。
果然,你看皇帝脖子上的青筋都冒出來了。
“鐘學宗,你臉上的掌印從何而來?”
“回陛下,下官治下無方,處事無圓,被柱國大人教訓,是理所應當。”
“柱國大人打的?真的?”
大洪皇帝現在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前麵三個這麼出場,都是皇子選打的。
你出來也一樣的姿態,結果告訴我和皇子選沒關係,你咋不保持隊形?
就因為你是皇子選他老丈人?
那你就算是老丈人,這頓打也沒少了你的,你說你圖什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