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兒時童謠(1 / 2)

見不得人的事全做了,冠冕堂皇的話也全說了,隻有白棠是既丟了裡子也丟了麵子。

於是白棠瞧瞧自己破碎的衣衫,再一次咬牙切齒地問道“那包紮的布條,為什麼不從你自己身上撕?”

“我這衣裳貴。”裴寂隨口答道“而且太滑了,固定不住,你的更適合一些。”

白棠啞口無言,但她也發現這個瘋子說話雖然句句不中聽,但卻句句都是實話,真的不能再真。那人的身上是絲綢質地的衣裳,的確不好固定,也不好吸收暈出來的血。不知為何她到了這個境地了居然又想到了坑銀子,大概是這裡沒有光叫她瞧不見這人恐怖的臉,白棠覺得她又能支棱起來了,於是開口說道“賠錢。”

裴寂把荷包扔了過去。

白棠嘟囔著“就這麼一小包。”接著小碎步挪過去,打開一看,裡麵是一整袋金子。

發財了!

白棠的心情全寫在臉上,裴寂就坐在她對麵,將她臉上的神色一收眼底。他瞧見白棠先是嫌棄,接著是驚訝,最後臉上居然顯現出了幸福的神情,可是明明先前的眼淚還臟兮兮的掛在臉上呢。大概是這‘變臉’太過滑稽,裴寂忍不住笑出了聲。

“有這麼高興嗎?”裴寂問道,他覺得白棠真是有意思極了。貪財的人他見過不少,可像白棠這樣明明白白正大光明貪財的,倒是少見,那些人要麼一邊吃的腦滿肥腸,一邊又哭訴自己有多麼多麼不容易;要麼便是自詡清高,又當又立。

白棠瞧了裴寂一眼“當然啦。”她高高興興地將他荷包裡的金子倒進自己荷包,又說道“我可沒多拿啊,這裡頭還有上次我們打賭我贏的,大人沒忘吧。”

裴寂嗤笑道“你的命這麼值錢?”

“性命是無價的,大人。”白棠很認真地說“這些金子,也比不上我的命。”她將空了的荷包還給裴寂。

裴寂看也不看那隻荷包“命有什麼值錢的,死了就死了,一堆白骨而已,一文不值。”

那話好像是在說白棠,也好像是在說他自己。

白棠去瞧裴寂的神情,發現他很是落寞,那張冰冷薄情的臉上竟然折射出那樣的神情,白棠眨了眨眼,大概是眼花了。裴寂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死在這裡不遺憾,倒是你,把自己的命看得那樣重,應該不想死吧,不如現在便告訴我出去的辦法。”

啊?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白棠愣了半天,還是打算將誤會說清“從今日我們一見麵開始,您就要掐死我,還想要用我來威脅廖府的那個管家,現在還問我出去的方法,我現在大致明白了,您是認為我跟外麵那些想要殺您的人是一夥的,可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那你來這兒做什麼?”

“我來送扇子。”

“什麼扇子?”

“之前我在汴京獄,也算是得罪了廖大人,再怎麼樣,我是個無權無勢的民,他再清廉仁義,大小也是個官,我先是出言不遜,再是叫他當眾作證,麵子裡子都丟了個遍,心裡想著給他做把扇子送過來,這個就叫做事的餘地,做人的圓滑,懂了吧。”白棠將一切講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裴寂想了想,說道“可你並非隻是個無權無勢的民不是嗎?”

“什麼意思?”

“你是白四小姐,白棠。”

他居然知道自己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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