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已經許多天沒有見到白棠了,遞給白府的帖子也是遲遲沒有回音,所以他打算親自來找她。
哪料到剛一打照麵,就看見白棠的‘變臉’,沒見到他之前還臉色紅潤,一見到自己就嚇得臉色發白。
“什麼藥啊?”白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將宋宴推到一邊去“還要您親自來一趟?”
“金銀花。”
“殿下得了風寒?”白棠瞧了一瞧裴寂,轉身去抓了些放在紙包裡“我看殿下身子好著呢?”又衝賽華佗笑了一笑“我望聞問切不錯吧?”
“是給彆人抓的。”
白棠想起那天在靖王府瞧見的王妃,立刻多抓了點補進去“還要點彆的嗎?治風寒的就單吃這一種效果不好。”想了想又說道“方子拿來給我就行。”
裴寂搖搖頭“隻要金銀花。”
“家大業大的,這麼小氣。”白棠腹誹道,她將紙包包好,很用力地打了一個繩結在上麵,遞給裴寂“您拿好,三十文。”
裴寂瞧了瞧那難看的繩結,也沒挑剔,放了個十兩的銀元寶在桌子上“不用找了。”接著指著濟世堂的後院衝白棠問道“本王能不能進去坐坐?”
白棠原本不想答應,可是十兩銀子剛揣在兜裡沒捂熱乎,這時候也不好開口趕人,她不由得暗恨自己的貪財“成,不過裡頭都是女眷,你彆四處瞎逛。”
裴寂點點頭,獨自去了後院。
這院子很小,比他想象的要小得多,還被那些曬藥的藥架子占去不少,藥架子邊上是搖曳的花草,秋蟲隱匿在花草深處瑟瑟鳴叫著。還有四張小圓凳,一張石桌,便是全部了,裴寂甚至想象不出白棠總喜歡賴在這兒的緣由。
他推開一個小房間,裡麵是撲麵而來的酒氣,他瞧著一地的酒壇子便皺著眉毛退了出去。
接著又走到一個房間裡,裡麵躺著柳兒。
柳兒警惕地開口“您是哪位?”
“本王裴寂。”白棠沒說謊,原來這裡確實有姑娘,再瞧已經快嚇得半死的柳兒,他又說了句“你不用害怕,本王隻是隨意看看。”
柳兒隻是聽說過靖王的威名,卻從未近距離瞧過靖王,雖然此刻裴寂並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但他渾身都帶著一種壓抑而強勢的氣場,那張臉倒是長得確實叫人難以忘懷,那雙狼一般警戾的雙眸,看他一眼都仿佛是侵犯。
“你又是何人?”屋子裡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靜得讓人害怕,所以裴寂想了想問道。
“我是白棠的貼身丫鬟。”
裴寂點點頭“這兒是誰的屋子?”
“宋…宋家哥兒宋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