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宴走了很久很久的路。
一路打聽著,所有的錢都拿去坐了馬車,可等他趕到蓮音寺的時候,寺門已經關了。
不過這難不倒他,他這些年混跡市井,偷雞摸狗的本事簡直無師自通,爬牆越貨這些都是基本技能。他從蓮音寺的側牆一躍而下,輕輕落地,可他在這兒逛了很久也沒見到白棠,不過確實如燕小釵所說那般,瞧見了不少在那些後院禪房翻雲覆雨之人。
宋宴心裡擔憂得很,心裡又急,找了半宿,竟在這兒瞧見了滿身狼狽的白棠。
她的衣裙微微有些淩亂,可是遠遠看去,倒是玲瓏有致。
已經出現幻覺了嗎?
兩個人都這麼想。
白棠搖搖頭,可是宋宴還是在,而且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管它是真是假,白棠本能地抓緊了眼前的宋宴,整個身子立刻癱軟下去,宋宴的身上滿是能令她安心的味道,叫她越來越不受控製地想要與他親近。
“是小宴子嗎?”白棠的視線越來越模糊,聲音也微微顫著帶著尾音,她的身子軟得不像話,伸出手去摸宋宴脖頸上常係著的那枚燕子形狀的長命鎖。
“是我,是我。”宋宴看白棠胡亂地摸著,便立刻將頸上的長命鎖卸下來,塞在白棠手心。
冰涼涼的一塊擱在她手心,她舉到眼前看了看,終於確定了眼前之人就是宋宴。
四周一個人也沒有,靜謐的夜裡隻有蟲兒在鳴叫,不遠處蓮音寺的古鐘嗡嗡鳴響。
白棠不再躲避,她用胳膊撐著宋宴的身子,輕輕踮起腳,她的唇極輕地落在宋宴的唇上。
兩個人的身子都顫了一下。
宋宴的大腦一片空白,此刻真如做夢一般,又因為不是夢而更讓他感到雀躍,他的心仿佛要跳出來似的,好像有數不清的念頭都由這一吻而展開在他眼前。少年所有關於姻緣的甜夢好像在這一刻能夠得以實現。白棠則沉浸在剛剛那一吻帶給她的緩解中,她嘗到了甜,便不肯止步於此了。
白棠仍想要更多,可是宋宴卻在後退了,他的理智在回籠,耳邊響起宋娘子的警告。
“不行……棠棠,不行,不行。”宋宴將白棠稍微推的遠了些,隔出一點距離。
白棠的身體此刻真如火燒一般,可宋宴卻將她推開了,於是她偏像一條小蛇那樣纏著宋宴不放,她緊緊摟住宋宴不鬆手,宋宴若是輕輕推她一下,她便要開始哽咽。
這招對宋宴是最好使的,一聽白棠在啜泣,宋宴就心軟了,於是他也摟著她,笨拙地勸著她“棠棠,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