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白棠不敢躲了,也不敢再甩開他的手了,她乖乖由著裴寂把她帶到馬車上。
想來,這是白棠第二次坐靖王府的馬車。
上次她坐過的兔毛墊子此刻還擺在上麵,白棠之前掉落在上麵的血跡早已乾了,她坐在上麵,開口問道“殿下,這墊子怎麼沒拿去洗一洗?”
“誰弄臟的誰洗。”裴寂閉目養神,他不願意瞧白棠那紅腫的臉,叫他瞧得心煩。
“彆人要是坐這馬車的話,會叫人看見,嚇著彆人怎麼辦?”白棠想起那天看見的靖王妃,那樣一個端莊尊貴的人,若是嚇壞了多不好。她無奈地用手蹭了蹭墊子上的血痕,半天沒蹭掉“殿下早早拿給我不就行了,我會親手洗的。”
“這是我的馬車,沒有彆人坐。”裴寂說完這句話就不理她了。
白棠隻好轉了話題“殿下,我們是去哪兒啊?”
“到了自然就知道,聒噪。”
“好吧。”白棠閉了嘴。
車子內驟然安靜下來,白棠趁裴寂沒注意,偷偷掀開車簾子一角。
“放下。”裴寂閉著眼睛也知道她在做什麼,外麵透進來的光照到了他的眼皮上。
“怎麼了?”白棠嘟囔著放下車簾,把目光放在裴寂馬車裡擺著的玉露團上了,她偷偷要捏起一塊放到自己嘴巴裡。
“一塊五兩銀子。”裴寂依舊閉著眼睛開口“你要付錢。”
“堂堂靖王殿下,居然搶錢?”白棠嚇得放下了那塊玉露團“我直接出去買也不會這麼貴的。”
“這是宮裡做的。”裴寂氣定神閒地解釋道“自然比外頭的要貴些。”
白棠定睛一看,果然那玉露團白白嫩嫩的,上麵刻著的花紋也比外頭賣的瞧上去要精致些,想必用的糯米也用的是最好的材料,可是五兩一個,未免也太貴了。
她痛定思痛,還是沒有下嘴,再怎麼樣也不能一口吃掉五兩銀子,那樣太奢侈了。
“算了,今天我心情好,就賞你一塊吧。”裴寂補上一句。
白棠聽了這話,很高興地用手帕托著一個玉露團吃起來,一入口確實很軟很香,隻是吃著吃著她覺得有些甜得膩人,可這是在馬車上,她也不好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她皺著眉頭吃掉了最後幾口。
馬車很快便停下,白棠出去一看,正好停在西街的羅裳坊。
裴寂沒下馬車,他叫白棠自己去選一套合適的男裝。
“我沒錢。”白棠理直氣壯。
裴寂從腰間解下一個荷包,拋到白棠手裡,她堪堪接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