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晉看上去很是狼狽,他畏畏縮縮的,身子歪歪扭扭,雖然渾身上下沒什麼傷口,可看上去好似被人扭過來的。
白棠立刻上前護著陳晉,她低聲對裴寂說道“你彆胡說八道,陳晉阿兄與我,與小宴子都是最親的親人。”
陳晉聞言頭低得更深了一些。
“親人?”裴寂冷笑道“那你問問他呀?問問他都做了些什麼?”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冷意,讓她覺得有些猶豫著不敢問。
白棠的手搭在陳晉身上,裴寂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地閃了閃。
“陳晉阿兄,你彆怕他,有我在呢,誰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就說,柳兒的事,我的事,小宴子的事都跟你沒關係對不對?”
陳晉看了一眼赤影,又看了一眼裴寂。
“你彆,你用不著看他們臉色!”白棠有些激動“有我在,沒人能把你怎麼樣,你直說就行。”
陳晉開口說道“對不住,棠妹妹,是我……是我鬼迷心竅……”
“你騙我的是不是,是他——”白棠指指赤影“是他威脅你的?”陳晉彆過臉去不看她,於是白棠又拽著裴寂的袖口“那就是他——他恐嚇你了對不對!”
陳晉隻是搖頭。
“我不信!”白棠自頭發上取下簪子,“我知道陳晉阿兄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要聽他們威脅,你要是不說實話,我就死在你麵前。”
陳晉對上白棠澄澈的目光,她淚水漣漣“反正小宴子已經死了,我……我也沒什麼好牽掛的。”
“師兄他……死了?”陳晉如遭雷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呀,棠妹妹,我就是想讓你出獄。”
“柳兒的事我是單純為了銀子;後來你們走了,濟世堂沒人了,我本來就是孤兒,你們都走了,我身邊一個人也沒有,我就想……讓你們留下來陪我;再後來我打聽到你進了大獄,我就想那地方每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有人跟我說,靖王可以帶你出來,隻要我把消息帶過去你就可以出獄,我不知道汴京獄的人會把他打死……”
陳晉的話愈加顛三倒四,白棠聽不明白,也不太想聽明白,她隻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宋宴的死與他脫不了乾係。
她看著赤影將陳晉帶了下去,小小的茶室又重新剩下她和裴寂。
“彆再哭了,”裴寂皺皺眉頭,“你不是說隻要知道真相就不再鬨了嗎?”
他抬手去擦她的淚,即使擦不乾也一直很耐心,直到白棠終於哭著睡在他懷裡,他將她安穩地抱回到王府的床上,替她小心地掖了被角。
緊接著他回到書房,赤影已經等待多時,裴寂問道“燕小釵找到了嗎?”
“還沒有。此人已杳無音訊。”
裴寂點點頭“看好陳晉,不要讓他靠近白棠,她能知道的事情就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