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想收。
許是看出了白棠眼底的拒絕,裴寂開口道“這個必須一直帶著,不許弄丟,不許弄壞,睡覺時也不許摘下。”
“什麼金貴東西,殿下自己收著吧。”
裴寂衝她擺手“過來。”
白棠將耳朵湊過去,裴寂說道“我母妃留給我的,現在送給你了。”
馬車停在城外一處很偏僻的院子。
裴寂將白棠抱下馬車,領著她熟門熟路地走,這地方白棠也是第一次來,宋宴把宋嬸娘轉移了之後連白棠都不知道在哪兒。
院子裡有許多婦人,裴寂攬著她很隨便地走著,她很快看見宋娘子了。
“嬸娘!”白棠跑過去。
宋娘子也衝她招手。
白棠親熱地去拉宋娘子的手,她原本有好些話想說,可是一見著她,便隻剩滿肚子的委屈和愧疚了。
白棠差點落下淚來。
“宋宴那個臭小子去哪兒了?”宋嬸娘開口問道“我聽人說,他在靖王府的衛隊裡做隨行醫師,是不是?”
這該是赤影編的瞎話。
棠點點頭,又從懷裡拿出些銀子,“我上午還見著他了,瞧,這是他托我給您帶的銀子。”
“成,這我就放心了,心裡一塊大石頭可算落了地。”宋娘子拍拍白棠的手,“我還一直以為那人是騙我的。”
白棠隻是笑笑,那笑極其脆弱,像泡沫一樣,又看見宋娘子指指遠處的裴寂“那位就是靖王?我還聽說你進了王府,他待你好嗎?”
“……挺好的。王府裡什麼都好,吃的好住的好,美酒美食,綾羅綢緞,金銀珠寶,應有儘有。”
“可我怎麼瞧你瘦了?眼睛也紅紅的?他欺負你了?”
“沒有,”白棠將宋娘子的手指放下,“是想您想的才哭了,王府……不太讓人隨意走動,我也是,小宴子也是,都被拘在那兒,我不習慣。”
“嬸娘可要說你了,都出嫁了,不能再像以前似的天天街市裡逛。宋宴更是,他原先整日遊手好閒的,不是正經營生,現在好了,就是要拘著他。哦對了,你可得早點懷上個孩子,叫嬸娘看看。”
白棠隻是哼哈答應,又陪了宋娘子回屋子裡聊了好一會兒,宋娘子卻催著她走“不要讓靖王等急了,人家肯陪你來已經不錯了,你也不能總耍小性子。”
裴寂聽見這話卻突然掀了簾子,他拉住白棠的手“沒事,她要是喜歡,可以一直耍性子。”
白棠立刻起身,好在他沒耍王爺架子。她拉著裴寂沒走出多遠,他便俯身親她的嘴角,白棠一點點後退,裴寂一點點靠近“你那嬸娘還看著呢。”她哪裡還敢再躲,於是裴寂便開始盯著她的唇了。
他的目光太炙熱,幾乎要把她看化了,裴寂一吻之後,意猶未儘地笑道“這兒好像可以多來幾次。”
裴寂領著她上了馬車,心情尤為高興,但是上了馬車後,白棠馬上就離他很遠,不肯叫他拉手,也不肯跟他說話,這叫他有一種被過河拆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