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寂剛將白棠從地上扶起來,就遭到一群女子的冷眼。
但他向來是察覺不到這些的,隻是板著臉檢查了下白棠的傷口,便像之前那樣開口訓斥道“怎麼搞的?一會兒沒看住你就要受傷?”
白棠的眼淚沒有征兆的落下來,很大的一顆。
剛剛她磕在地上的時候一下子就想起宋宴了,他絕不可能讓她跌倒,也絕不會像裴寂這樣說話的。
那剛剛與她攀談的婦人並不知道白棠的心思,此刻見她落淚,有些義憤填膺地將她攔在身後“你吼她做什麼?是不知道從哪兒跑來個孩子把她給撞倒了,又不是她故意的。”說著說著又嘟囔道“你就是她夫君吧?自己成天喝花酒倒是快活,好脾氣都給了那燕春樓裡的狐狸精了吧!”
裴寂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的風評是什麼時候被誰給傳壞的,他再一低頭,旁邊那些女子都對他指指點點的“就是,成天不著家,就惦記那鍋裡的葷腥,好不容易陪自家夫人出來一次還這個態度!”
白棠此刻已經清醒了,她感覺再不阻攔就要被裴寂察覺出什麼了,於是趕緊擦乾眼淚,拉著他遠離人群。
裴寂將她拉上馬車,用手帕給她清理了下,看白棠心情稍微平複了又說道“剛剛她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白棠趕緊推卸責任“可能是看你長得這副浪蕩薄情的樣兒,就以為你不老實,感覺會是個偷腥的貓。”
裴寂故意按了按白棠手上的傷口,白棠輕呼一聲,又把他逗笑了,他又看著白棠問道“那她們為什麼說我是你夫君?”
“……”
“也是看出來的?”裴寂伸手托了托她的臉“大曆女子,名節最重,絕不會空口汙人清白的。”
“我說的。”白棠心虛道。
裴寂心情不錯,於是也沒再糾結那些人說他光顧燕春樓的閒話了,他突然又開口問道
“那剛剛你哭什麼?”
“……香糖果子灑了,我沒吃著。”
裴寂笑了,他派赤影重新去排隊,整整買了五袋子擱在她麵前。裴寂從袋子裡拿出一個來,遞到白棠嘴裡“好吃嗎?”
白棠點點頭,於是裴寂也放軟了語氣“剛剛我不該那樣說話,我以後會慢慢改的。”
兩人一起回了王府,白棠將那五袋子香糖果子給丫鬟們分了下去,小鈴鐺兩袋,萱草和樂鶯各一袋,留了一袋給自己。
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白棠慢慢攤開已經被汗浸濕的左手。
裡麵赫然一張揉皺的紙條。
是那不知從哪兒冒出的那個冒冒失失的孩子,在撞她的時候塞給她的。
白棠的心跳的厲害,她輕輕展開,裡麵是一句她看不懂的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