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淮怎麼會選中你?”廖北謙很不解地看著白棠“你毫無善心,又自私自利,本事不佳,脾氣又這麼大。”
“你覺得我不夠好,那是因為我是一個人,”
白棠簡單直白地告訴他
“而不是一顆棋子。”
棋子是沒有思想的,主人可以隨意擺弄,讓它往東就往東,讓它往西就往西,棋子隨心意而動。
可人不是這樣,人有喜怒哀樂,亦有親疏遠近,隻有一無所知的人才有可能被人隨意擺弄,可剛剛白棠通過跟廖北謙的一席話,終於知曉了所有的來龍去脈。
她不再是一顆惶惶不可終日的棋子,身陷棋局而不自知,白棠此刻終於和他們一樣,看清了身下的棋局。
“給我拿下!”
淩空傳來一道冷意刺骨的聲音,接著白棠便被一堆護衛團團圍住了,不知是誰重重打了一下白棠的手腕,便卸掉了她的匕首。
白棠沒了武器,她被眾人押到一個女子麵前。
白棠跪在地上,抬眼望去,眼前的女子有一種死氣沉沉的美,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那種淩駕於萬人之上的氣質好像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一樣,與她那張不悲不喜的臉渾然天成。
“你是誰?”白棠問道。
那女子身後走出一個丫鬟,抬手便給了白棠一個巴掌。這一巴掌不輕,白棠的臉上竟然滲出血絲來,那丫鬟著實用了幾分力氣
“長公主還沒發話,誰準你隨意開口?”
“我不問,怎麼知道她是長公主?”
“你!”
裴縵華嗤笑了一聲,手指抬起白棠的下巴“你倒是伶牙俐齒。隻可惜,你這張嘴很難有再開口的機會了。”
“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一旁的小丫鬟很懂裴縵華的心思,便叫左右的人將白棠拖出去。
“等一等。”白棠說道。
那小丫鬟立刻又上前,又給了白棠兩個巴掌。
裴縵華不屑聽白棠的求饒,她一個眼神過去,那些人便拖著白棠往地牢之外走。
“廖北謙你記著,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白棠一邊被拖著走,一邊衝廖北謙喊了最後一句話。
廖北謙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把手伸到靖王的後宅來了,如此雷霆手段叫他也看著心驚,於是開口說道
“長公主,直接打死,這不好吧?畢竟她是王府的人,並非公主府的人。”
“廖北謙,她想殺了你,你卻替她求情?”
裴縵華勾了勾唇
“果真是心係萬民的廖大人,這樣吧,你把那扇子交給我,我就留她一條命。”
廖北謙不說話了。
裴縵華冷哼一聲,便拖著長長的裙擺往地牢門口走去,正碰上地牢原本的守衛。
那守衛知道白棠在府中的地位,於是戰戰兢兢上前,勸著長公主
“長公主,您要處置個誰,小的不敢說話,可是直接就不由分說地打死,等靖王回來了,小的如何稟告呀?”
“本宮是長公主,是他血濃於水的長姐,隻是打死這麼一個不入流的妾室,他還敢與我翻臉不成!”
那守衛一個勁地點頭哈腰,嘴裡說著不敢,一抬頭就發現派出去的黑鷹正跟在長公主身邊。
“你此次做得很好,”裴縵華對著黑鷹說道,“等本宮回去,自會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