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裴寂曾經無所不能,是因為他沒有真心,如今白棠要他一顆真心,他不敢掏給她看。
他終究是怕的。
裴寂用手指去擦白棠濕漉漉的眼淚,他喟歎一聲“你彆逼我,棠兒,你彆逼我。”
他將白棠抱回到床上“先吃飯,我叫小七小八進來,”裴寂喊了兩聲卻沒人應,他便著急地解釋道“你放心,我真的沒動她們。”
裴寂睜著眼睛瞧白棠的神色,白棠看出他的心思,於是說道“你不殺人,我還要誇你不成?”
“我不是那個意思。”裴寂舔了舔嘴唇,“我出去找她們。”
裴寂退出屋外之後,沒一會兒小七小八就進來了,因為她昏睡了這麼久,所以小七隻端上來一些溫溫的蔬菜粥,還有一些小菜。
因為白棠的手受了傷,小七本想喂她的,可是白棠偏不叫她服侍,白棠劃傷的是左手,此刻用右手端著碗,隻略略喝了些。
白棠喝了粥之後就重新躺回去,小七和小八趕緊把這些碗筷收走,接著她們也並不離開,隻在屋子裡叮叮當當地弄出許多響動。
“做什麼呢?”白棠問道。
“沒什麼。”小七小八收拾著“小夫人休息吧。”
等她們退出去了,白棠掙紮著起身,屋子四周轉了轉,發現除了匕首,連那些尖利的飾品都被收走了,大概是裴寂吩咐的,他深怕她再想不開。
白棠回到床上,她揉了揉手腕,那兒很疼,沒有愈合的征兆。有太陽從窗戶外麵射進來,晃得她眼睛有些睜不開。她將那枚燕子形狀的長命鎖從頸上拽出來,喃喃道
“你們……團聚了嗎?”
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靜得很,白棠聽見眼淚落在枕頭上發出“啪嗒”的聲響。她哭累了,就曬著太陽又睡了一會兒。白棠睡得很淺,反複的沉浸在各式各樣的噩夢裡,等太陽落了,她的噩夢也結束了。
白棠起身,在院子裡踱步,她抬眼去看高高的院牆,很羨慕天上偶爾驚掠的飛鳥。
裴寂幾乎每天晚上都來看她,白棠不說話,也不瞧他,裴寂沒動怒,隻是每天按時按點地給她重新包紮下傷口。
隔了許多天,白棠的手腕基本痊愈了,裴寂有天過來的時候,手裡提著個怪精致的紫檀鑲金絲鳥籠,遠遠瞧上去,像是個很漂亮的小房子。
裡麵,住著一隻很可愛的鳥。
藍色的羽毛,這倒是稀罕物,不知道裴寂從哪兒弄來的。
白棠是不養任何寵物的,裴寂之前也曾想過給她弄來隻貓兒狗兒,可是白棠都不要。
她厭煩活著的,會發出聲音的任何動物。
行雲閣裡,向來隻有死一般的寂靜。
但這一次,白棠瞧見這隻鳥,並沒像往常那樣叫他拿出去。
“什麼鳥?”白棠順手折了片枝葉,伸進去逗弄那隻鳥。
“鸚鵡。”裴寂伸出手指去撫摸它的毛“會說人話的。”
隔了一會兒,白棠也沒聽見這隻鳥說任何話“它怎麼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