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略略一沉思,裴寂便想清楚了大概,白棠到底還是逃出去了!
裴寂緊握拳頭,指節微微泛白,他看著不省人事的小八,胸膛劇烈地起伏著,隻是一會兒沒看著她,她便給自己使了這麼一招“金蟬脫殼”!
他猛地一拂,桌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在地,仿佛也能感染著他的怒氣似的,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他的怒氣真的是藏也藏不住。
那聲音有些沉悶的響亮,外麵的人皆戰戰兢兢,不多時便看見屋子的門被裴寂踢飛,再緊接著被扔出來一個女子,外頭的丫鬟趕緊跪著上前看了看,竟是小八!
“怎麼回事?”裴寂指著昏迷不醒的小八問道“我讓你們看著小夫人,人呢?!”
地上跪了一地的丫鬟,皆緘默不語,瑟瑟發抖。隻一個丫鬟上前說道“剛……剛才小八明明捧著個竹筐出去了,我們都親眼看著的。”
眾丫鬟都紛紛附和著。
裴寂突然想到什麼,他想到剛剛來的路上,確實看見了那個很大的竹筐。
她當真是好大的膽子!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這種小把戲。
不過這也說明,白棠並沒走遠!
裴寂立刻派人出去追,他自己也往靖王府門口趕去。
白棠剛剛看見裴寂往回走,便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了府門口,並沒有人攔她。王府的規矩向來隻約束王府的女眷,尤其是白棠,並不約束下人。
白棠此行通行無阻,不過她心裡也明白,上次被抓住,裴寂的令牌便不再有效;若是這次被抓住,這套狸貓換太子的法子也將作廢,留給她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
她很快坐上了馬車,一路往城門口駛去,她一路上都握著那枚平安鎖,這也給了她莫大的安慰。白棠的動作很快,並沒有半分猶豫,裴寂雖在後麵追趕,到底也錯失了良機。
白棠一出城門便下了馬車,她將銀子給了馬夫後又囑咐道“無論任何人詢問她的下落,都一定不能說見過她。”
馬車駛遠了,此刻白棠麵前擺著兩條路。
一條通往自由,
另一條,也通往自由。
“我選哪一條呢?小宴子。”白棠摸著平安鎖自言自語道“往左還是往右?”
之前跟宋宴的那條路她打算放棄了,她不願意重蹈覆轍,而是選擇相反的一條。
白棠賭了一把,她賭裴寂一定會以為她會按著原來的路線逃跑,而等他發現走錯路的時候,她將與他永無再見之日。
太陽還未完全落下去,白棠曬著最後的一點太陽,往她的新生活走去。
直到太陽完全落下去,白棠不知走了多久,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有落腳的地方,在她眼前,隻有一個破舊的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