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蔣予行摘下墨鏡,望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看起來秦嫣跟那個老人關係匪淺。
“查一下那個老人的來曆。”
聽見吩咐,助理頷首應承,“是。”
秦嫣哪曉得潘老一下飛機就被盯上,這會正沉浸在見到潘老的喜悅之中。
她帶著潘老到藺北市最高檔的酒樓,為他接風洗塵。
飯菜未上,好酒先上桌。
潘老嗅著酒香,樂嗬得眼睛眯成縫隙,“五十年陳釀,行啊,小丫頭,還算你有良心。”
“您老人家就好這一口,我還能不記著點?”
秦嫣斟滿一杯酒,送到潘老跟前,“再說了,我這次是有求於您,不讓您喝美了,您就得說我不懂規矩。”
潘老笑著瞪了她一眼,“你這話說的,好像我老頭子認酒不認人似的。”
說著,潘老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唇齒間酒香四溢,滿足得眯起眼睛。
秦嫣輕笑,多年不見,爺爺還跟以前一個德行,一點變化也沒有。
眼瞧著潘老還想喝第三杯,秦嫣伸手摁住酒瓶,“您還沒吃東西,喝這麼多酒下去,多傷身體。”
“您先緩緩,我們來聊下周的手術。”
聞言,潘老咂巴著嘴,不情不願地開口:“這手術有什麼好聊的……開了腦袋是個什麼情況,不還得隨機應變嗎?”
“再說了,我這一把年紀,早就老眼昏花拿不動手術刀了,頂多在你旁邊指導兩句。你說是喊我來幫忙,實際上你就是自己心裡沒底。”
潘老看著秦嫣,眼神格外清澈,一眼就望進秦嫣內心的最深處。
“現在沒我在,你都不敢開人腦袋了?”
秦嫣默了默,輕聲道:“病人的情況比較複雜,我不想出現任何閃失。”
潘老眯著眼,盯著秦嫣看了好一會,“你跟病人的家屬說了嗎?這場手術的危險係數很高。”
“沒有。”
秦嫣微微垂眸,她再清楚不過,宋巧雯要是知道霍則帆很有可能下不來手術台,絕不會答應做這場手術。
可現在的秦嫣,沒有彆的選擇。
按著原來的治療方案,還需要小半年。
她哪來這麼多時間?
“我不會讓這場手術失敗。”
秦嫣悄然攥緊拳頭,“家屬沒必要知道手術的風險。”
“你這不是瞎搞嗎?”潘老喊了起來,“萬一出了問題,你該怎麼承擔?”
“不會出問題的。”
秦嫣看向潘老,一雙杏眸熠熠生輝,“爺爺,我必須這麼做。”
潘老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來。
這眼神,潘老很熟悉。
當初年幼的秦嫣要跟白鳶走的時候,也是這種眼神。
潘老知道,他是攔不住秦嫣的。
“行吧。”潘老歎了口氣,“你這丫頭向來有主意,我哪裡勸得了你?”
正好服務員推門進來上菜,這個話題點到為止。
吃完飯,潘老已然臉頰通紅,醉得找不著北。
秦嫣費了很大勁才將潘老帶回秦宅,一進門就把他丟給安迪伺候。
安迪有苦難言,哪想得到第一次見師公就要儘孝了。
……
與此同時,潘老的資料送到蔣予行的手裡。
潘老的航班有身份信息,很好調查。
蔣予行看著資料裡十分華麗的履曆,眸底徐徐暈開笑意。
有意思,秦嫣竟然還認識這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