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媽會難產,是因為宋巧雯。我親眼看著她在我媽的飯菜裡下藥,那時候我還小,沒能力攔住她。”
“後來,霍衛誠把我關在房間裡,不讓我見到來調查的警察,我直接從三樓跳下去,摔斷了腿,哭著喊著說宋巧雯是凶手。可……”
霍則琛冷笑,“霍衛誠說我年紀小,失去母親後情緒過激,才會說胡話。”
這麼多年,霍則琛不願去回想那段記憶。
比起在蔣家受儘折磨,眼睜睜看著母親難產,再到宋巧雯進門,才是他最黑暗的記憶。
霍則琛看著秦嫣,似乎在一瞬間,眼神變得支離破碎。
“一個殺人凶手的孩子,你覺得我不應該恨他嗎?我恨不得親手送他們母子下地獄。”
說到最後,霍則琛的聲音染上陰森的殺意。
秦嫣突然接收一個信息量如此大的事實,一時間難以消化。
她訥訥地望著霍則琛,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她說起這件陳年往事。
霍則琛像是看穿她的心思,緩緩開口:“我跟你說這些,是想讓你心裡有分寸,有些事情,有些人,你沾不得。”
說完,霍則琛推開車門下去。
秦嫣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掐住喉嚨的無形力量才漸漸消散。
她很確定,霍則琛是在警告她。
不過,以霍則琛的性子,要真知道是她給霍則帆治療,絕不是言語警告就能完事的。
思來想去,霍則琛應該隻是懷疑。
秦嫣眸色深了深,可惜,現在警告也晚了。
……
霍則琛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秦嫣的車駛出大院。
他不自覺地回想起季霖昨天彙報的消息,霍則帆戴帽子是為了掩蓋開顱手術的痕跡。
而霍則帆在國外就診的醫院,並沒有霍則帆手術的記錄。
所以,霍則帆的手術應該是在出國前做好的。
剛得知這一信息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腦海裡浮現的第一個猜想竟然是秦嫣。
仔細想想,也許這就是他的思維慣性,什麼事情都會往壞處去想。
於他而言,秦嫣就是最壞的可能。
霍則琛看著玻璃上映著的模糊輪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這時,季霖的電話打了進來。
霍則琛將手機放到耳邊,“嗯?”
“查到了,許湛跟太太是同一個航班出國,然後又一起回來的。”
季霖語氣遲疑,“二少,也許就是巧合,這……”
“一個園藝師出國做什麼?”
霍則琛冷聲問,顯然在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可是……”
季霖能查到的隻有航班和出境信息,飛機落地後,兩人的行蹤都找不到痕跡。
他嘴上說著巧合,實際上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能勸得動霍則琛?
“找到許湛。”
霍則琛交代一句後,果斷掛了電話。
再看向窗外,那雙丹鳳眼越發陰鷙。
可,霍則琛沒有料到,秦嫣的警覺性比他想象中要強許多。
在她離開霍家老宅後,路上就給許湛打了一通電話。
“帶著所有兄弟遠離那所學校,你近期不要在藺北市內活動,有需要的,讓手底下的人去做就行。”
許湛不明所以,“為什麼?”
秦嫣目視前方,看著遠處風起雲湧的天邊,沉聲開口:“霍則琛查到我頭上了,你跟我出國的事情,很快就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