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予行並沒有藏起季可俏，而是當晚就將她送進了醫院。
本來季可俏的情況就不穩定，柳夢一死給了她很大的刺激，再加上那晚傷了秦嫣，見了血，季可俏徹底瘋了。
這段時間，一直是靠鎮定劑才能讓季可俏安靜下來。
隔著房門，通過門上的玻璃窗能看見蜷縮在牆角的季可俏，時不時對著空氣大喊大叫。
蔣予行站在霍則琛身邊，“她已經得到懲罰，醫生說了，她這種狀態很難恢複，可能她一輩子都不會好了。”
霍則琛沉默，緩緩斂了視線。
見霍則琛轉身就走，蔣予行跟了上去，“秦嫣走了，對你的打擊就這麼大嗎？”
霍則琛一言不發。
蔣予行早就習慣了他這不愛搭理人的性子，當下隻是笑笑，“早點意識到她對你的重要性，你好好珍惜人家不就好了？現在……”
“閉嘴。”
霍則琛冷聲命令，已然有些不悅。
蔣予行雙手插兜，漫不經心道：“行，不說秦嫣，我跟你說另一件事，霍則琛，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妹妹可能還活著？”
話落，一雙冷厲的眼睛猛然出現在眼前。
蔣予行嚇了一跳，“彆突然湊這麼近，把我嚇死了，你可就什麼消息都得不到了。”
霍則琛看進蔣予行的眼裡，企圖將他看穿。
蔣予行不會無緣無故提起那個早就胎死腹中的妹妹，一定是有原因。
霍則琛一字一頓地問：“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能確定你妹妹活著，我還見過她……”
不等蔣予行說完，霍則琛一手揪住他的領口，“她在哪裡？”
蔣予行掏出一張紙條，“這是她的地址和基本信息。”
霍則琛搶過紙條，白字黑字寫得清清楚楚。
他仍是難以置信，明明當年那個緊急剖腹出來的女嬰是被判定死亡的，怎麼可能還活著？
蔣予行看出霍則琛的心思，“一開始，我也是跟你一樣震驚，但，她就是你妹妹，你見到她就會確定的。”
“她跟姑姑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像。”
說著，蔣予行遞給霍則琛一張蔣甯的舊照，是她大學畢業的照片，正值青春靚麗的年華。
蔣甯的舊照都在蔣家，蔣予行看過幾次，才會第一眼認出孟思琳。
霍則琛將照片和紙條緊緊攥在手中，冷眼看向蔣予行，“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因為我沒必要藏著你妹妹。”
蔣予行不願再多說，抬手拍了拍霍則琛的肩膀，“好好收拾自己，可彆讓你妹妹看到你這副狼狽的樣子。”
走出醫院，蔣予行獨自一人開車，腦海裡思緒紛雜。
他索性將車停在路邊，一隻手支著額角，若有所思。
細想下來，秦嫣來藺北市也不過大半年，重振秦氏，報複季家，哪一件都不是易事。
如今秦氏有所起色，勢頭正旺，而千季珠寶瀕臨倒閉，季家人死的死，瘋的瘋。
秦嫣卻是事了拂衣去，玩起人間蒸發。
這女人真是讓人看不透。
……
在得到孟思琳信息的當天，霍則琛安排私人飛機前往s國。
抵達寄宿小洋樓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
胖女人第一眼看到霍則琛，就知道他不是普通人，說話便不自覺地恭敬許多。
“請問您找誰？”
“孟思琳。”
“……”
胖女人一愣，孟思琳最近是惹了什麼事嗎？怎麼老有陌生人找她？
“她在哪？”霍則琛冷聲問。
對方氣場著實嚇人，胖女人訕訕一笑，咽了口唾沫，“她去打胎了。”
按著胖女人給的地址，霍則琛找到一家私人診所。
還未進門，聽見一個女人的哀求聲，霍則琛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韓哥，我們留下這個孩子吧，我……可以先休學一年，我……”
男人勸她，“琳琳，你不要想那麼多好不好？這可是個孩子，又不是流浪貓流浪狗的，我們得撫養他長大的，都是要錢的！”
“我……我手裡還有點錢，接下來我身體方便的話，我也能出去打工，還有你……”
女人越說越認真，“隻要你不賭錢，把工資都攢下來，我們是有能力養這個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