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不分好壞,讓他明白我的意思就行。”
“星星,你跟時硯池分手那麼久了,為什麼不去試著接觸一下彆人?”
“熟人不好下手,生人不好開口,送上門來的優質對象你也不要,難道你想寡一輩子?”搖了搖高腳杯,梁舒將杯中酒一飲而儘,“你才多大啊!”
夏星曉沒回答,她興致不高,另外兩人都能看出來。
謝南州買完單回來了,他扶著門口的椅背上,溫和一笑,“兩位公主殿下,吃好了嗎?”
三個人,八道菜,一瓶五位數的紅酒,著實奢侈。
大堂裡迎來送往,星潮會所到了散局的高峰時刻。
夏星曉牽著微醺的梁舒走在前麵,謝南州不知從哪變出來一大束白色玫瑰,突然大踏步地走過來。
奶油色花瓣上還帶著水霧,花型飽滿圓潤,有種清冷淡然的幽香。
“初次見麵,沒有花,總覺得少了點儀式感。”他將鮮花遞她懷裡。
梁舒酒酣耳熱,退一步笑著看戲。
“今天聽楊阿姨說你約了和我吃飯,我知道是你應付長輩的借口,整個下午我思來想去,還是想給自己爭取個機會……”
謝南州盯著她的眼睛,臉上笑容真切。
“有些事情不大膽一點,可能永遠都沒有答案,所以有些話我今天必須得說……”
猝不及防,他輕輕擁了過來,“我真的很喜歡你,希望你給我一個追你的機會。”
夏星曉瞬間僵住了。
單方麵的擁抱隻持續了一秒,她馬上下意識地推開他退了兩步,長發嘩啦散下來。
有些神奇的是,她對人群中的某人有天然的辨識力,隻覺得自身磁場亂了,慌亂地四處看過去,果然對上一雙深邃悠長的眼睛。
時硯池不偏不倚,就在她視線中央。
他今天在星潮會所有個商務飯局,Muse建廠後盤活了一係列上下遊企業,深海國際就是其中之一。
深海總裁紀長海親自設宴,就是為了後續檢測服務的合作。
賓主儘歡後,紀總親自把人送出去,木質樓梯上,他殷勤地勸,“晚上就彆回去了,我在星潮樓上給你安排了項目。”
“謝紀總好意,我還有事兒。”風月場所的彎彎繞繞,他向來脫身得利落。
司機已經候在門口,時硯池懶散地走。
“貝瑞股份的徐總還想跟您打個照麵……”
時硯池打斷紀總,“就一個六氟硫酸鋰的電解液,他們都研發多久了?”
這話層層疊疊各種含義,紀總滿臉笑一僵,連連點頭。
他抬眸,眼底鋒芒一閃而過,“我敬您是長輩,跟您交個實底兒,Muse已經成立了負極實驗室。”
領口敞著,袖口折著,時硯池就這麼隨意撂過去一眼,步伐驟停。
周遭的空氣像被封印了,撕扯不出半分的喘息空間。
夏星曉的身子細微地抖,心臟像是被人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
謝南州沒發現,梁舒也沒發現,隻有她自己在心力角逐。
道彆聲,車鳴聲,樓梯上的腳步聲,周遭人經過衣服的摩擦聲,以及近在耳旁的道歉聲,聽覺被徹底放大。
“對不起,是我唐突了。”借酒表白,謝南州也有點後悔。
“你醉了。”夏星曉表情管理有些失控。
手機App上車輛到達的彈窗亮起,一束光劃破夜幕,出租車打雙閃輕微鳴笛。
她扯過梁舒的手就往外走。
謝南州幫她們打開後座的門,又從副駕車窗交代司機兩句。
在他的目送中,方向盤一拐,車子上路。
時硯池盯了好一會兒,紀總順著視線看過去,不明就裡地問:“看見熟人了嗎?”
他默不作聲,好半晌,才嗬笑一聲,“看差了。”
疾步走出星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