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曉不應聲,隻是停止了換衣服的動作,然後思路徹底被打開了,她又重新換回藍白條。
“小舒?”
“乾嗎?”
“你現在不講理的樣子,跟我媽媽好像。”
蘋果皮子彈般地往她身上射,她瞥了下腦袋往床上栽,“哎呀,這回我頭真的暈了,你能不能對病人溫柔一點?”
“是誰剛才要出院的?”
夏星曉這才後知後覺地覺得餓,她旋開保溫罐子,白眼翻到天上去,裡麵不出所料的空空如也。
“你就給病人喝西北風嗎?”
“你都十萬火急了,我那是裝樣子好不好!”
梁舒起身把蘋果皮掃垃圾桶,分分鐘都想跟她絕交。
病房門“哢噠”一聲響,兩人同時抬眼。
時硯池身後沒人,他一手端著咖啡,另一手拎著幾盒便當袋進門。
用腳帶上門,他徑直往會客廳走,餐盒在餐桌上一字排開,修長的手指像在擺弄什麼藝術品,慢悠悠地拆,就連一次性餐具都拿熱水燙過,再整整齊齊地碼在邊上。
餘霞成綺的傍晚,夕陽從窗口溜到了門口,整個病房被染成金色,他矜貴得凡爾賽宮裡的雕塑。
就那麼點距離,夏星曉靠在病床上,下巴抵著膝蓋,一聲不吭地靜靜欣賞百年難遇的男色服務。
心裡泛著濃濃的暖意,過往的時光裡,暈染了多少苦難,終究已經是過去式了,鍍過金的日子會在歲月的深穀裡永遠閃著光芒。
“吃飯吧。”時硯池拉開椅子淡淡開口,溫馨的場麵被椅腳的摩擦聲打破。
夏星曉收神,點頭,起身就要下床。
梁舒胳膊一拐,暗罵一句“沒出息”,她把夏星曉按坐在原地,自己勻加速挪過去,咬著蘋果坐下。
時硯池撂她一眼,然後選擇無視,又拉開另一把椅子。
得,觸了逆鱗了。
梁舒來勁,“吃飯不急,我們先聊聊彆的。”
“吃飯就吃飯,還聊什麼,梁舒你不怕消化不良?”夏星曉插嘴,太陽穴抽抽直跳,她不想讓梁舒在未知事件全貌的時候,以偏袒的形式對時硯池進行審判。
梁舒隔空發來眼刀子警告,再把視線轉回時硯池臉上,蘋果的咀嚼聲清脆。
“聊聊星星住院的事?”
“小舒,我真的沒事。”夏星曉語氣輕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病假都不用請。”
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兩人回:“不行。”
“你想聊什麼?” 時硯池一臉無所謂,他長腿一邁坐到旁邊沙發,腳踝擱膝蓋,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當年你和星星分手算是好聚好散吧,你拍拍屁股出了國,對星星家裡的事不聞不問,她過得多難你知道嗎?”
梁舒對時硯池是肉眼可見的淡然,甚至是帶著點怨氣。
“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