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從納袋裡翻出了一顆低品回天丹, 服用之後整個人果然舒暢多了。
她歇息片刻,在腦海中畫出地圖朝王府的方向走去。這會能騙到何紹,無非就是因為淑雲頭上的釵子,加上天黑雨又大,何紹沒辦法一時半刻就分清二人。隻怕過上不久,何紹就會知道那個人是淑雲,而不是陸家小姐陸淺。
大雨中,雲淺勉強能看清眼前的路,她走的跌跌撞撞,深一步淺一步。
原主的願望一是要洗清自己身上背的汙名,她是被何紹玷汙的,而不是像人們所傳的那樣是個□□, 這個問題已經在剛剛被雲淺順手解決了。二是原主要讓陸雲何紹淑雲付出代價,這點不難, 原主現在身份是王妃,而且那個腦回路清奇的王爺真愛也是她, 隻要她立的起王妃的勢, 這些人不過是螞蟻。最難的是第三點,原主要按照她原本的生活軌跡和王爺恩恩愛愛的過一生, 讓陸雲走上她該有的結局上去。
雲淺一想到這裡就有些全身發麻, 這個故事裡沒有一個正常人,原主被那王爺虐的死去活來還不死心。她也不想想,但凡王爺相信她一點點,她也不會最後淪落到那個結局。
要讓她和那個蛇精病王爺過一輩子, 不如讓她任務失敗回到虛無空間去麵對蕭廷的懲罰。雲淺揉揉腦袋,準備走一步看一步。
她走出竹林,身後淑雲的哭聲已經漸漸聽不見了,隔著雨簾,她看見不遠處一群人打著火把正朝這個風向走過來。
是陸雲帶著受了傷的王爺傅沉越過來找陸淺了。
原本,傅沉越被刺了一刀之後很快就昏迷了。但是這一次,在陸淺逃掉之後他怒火攻心,強撐著身體頂著暴風雨出來找陸淺。
雲淺被雨淋的暈乎乎的,她躲在大石頭後麵,等著那一群人走過之後混進了那群小廝中間。如今大雨磅礴,這群人即便撐著傘也狼狽不堪,而陸淺為了逃跑早已換了粗布麻衣,如今她身上的衣服和發飾也亂成了一團,隻要她不主動站出來,誰也看不清她是誰。
傅沉越坐在轎子上,陸雲沒有這個待遇,穿著蓑衣一路小跑著跟在轎子旁邊,邊走邊說:“王爺,前麵就到了,我聽見姐姐對淑雲說她會在那裡和何紹見麵。”
半晌,轎子裡傳來悶悶的應聲。
陸雲嘴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對身後的人叫道:“走快點。”
在竹林裡走了一會,淑雲的哭喊聲隱隱飄了過來。
“就在前麵了。”陸雲小聲道。
轎子停下,傅沉越走了出來,吩咐人把傘遞給他,他要親自去看看……那個女人不惜刺他一刀也不肯讓他碰一下,轉眼卻不顧倫理來和另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下顛倒鸞鳳。
“王爺……你身上還有傷,不如你在轎子裡等著。”
傅沉越擺手,他看著不遠處那兩個糾纏的人影,艱難的向前走去,他心痛的幾乎要窒息了,他對這個女人用儘了心思,她卻這樣回報自己。
何紹還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了,他沉浸在占有了陸淺的快感中無法自拔。他一直就愛慕陸淺的美貌,奈何他家隻是陸家的遠房表親,當初在陸家住過的那一年,陸淺也從未正眼看過他,今晚以後,他要讓陸淺好好的把這一切都還回來。
淑雲幾乎已經昏過去了,何紹在她臉上亂親一通,隱隱的感覺到有光映照在他的臉上。他一抬頭,傅沉越已經一腳朝著他的臉上踢了過去。
傅沉越是武將,即便受了傷也不是何紹一個普通人能夠抵擋的,他摔了一個人仰馬翻,整個人都滾在了泥坑裡。
“陸淺,你不要臉!王爺對你這麼好……”陸雲一邊罵著一邊跑過來。
傅沉越看著躺在泥濘地裡的人,心口一窒,一口血噴了出來。
“把他們帶回去……”傅沉越咳了幾聲,他胸前的刀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王爺……這個人不是王妃。”前來綁人的仆婦打著火把,終於看清了淑雲的臉。
“你說什麼?”陸雲瞪大雙眼,“不是姐姐?”
“這個人不是王妃啊,”那仆婦仔細辨認著,“倒是像王妃身邊的那個丫鬟。”
“好!好!好!”傅沉越連聲說了三個好,“王妃去哪了,你們趕緊去找!”
話音剛落,他就暈了過去。
陸雲隻好安排一半人留下在這邊找陸淺,另一半人送王爺回王府,順便把何紹和淑雲帶回去。
至於陸淺,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明明和淑雲說好了,讓淑雲帶陸淺來這裡,她的計劃天衣無縫,陸淺根本逃不掉的。她眼底暗湧流動,緊緊握住了拳頭,她一定不會讓陸淺跑出她的手掌心的,她再也不要像前世那樣被幾條惡狗嚇死,最後還屍骨無存。
雲淺混在人群中回到王府,按著原主的記憶找到她在後院的房間,還好她服用了回天丹,不然這一場雨淋下來,按著陸淺這個身體不暈也會半死。
她換了身衣服,捏了個不需要耗費靈氣的乾衣決,濕漉漉的頭發也乾了,躺在床上睡了一夜,補氣養神。
一大早,雲淺坐在鏡子前梳妝,仔仔細細在臉上化了妝容,額上貼了花鈿,梳了發髻,換了一身原主最好看的衣服,出去找傅沉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