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 所有弓箭手的箭都指向了雲淺, 一觸即發, 隻等著皇帝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皇帝急促的喘著氣, 他不信, 這都是楚思州的陰謀,她明明被燒死了,但是他從未見過她的屍骨。
他站起身朝雲淺走過去, 步履有些踉蹌, 幾乎要摔倒在地上。
“你沒死,”他靠近雲淺,在要碰到她衣衫的時候她朝後退了一步, “你是鳳淺。”
皇帝看著自己撲了個空的手,鼻尖莫名的酸澀,他擺了擺手, 示意屋外的弓箭手退下去。
“皇上。”領頭侍衛叫道。
皇帝擺手, 讓他退下。侍衛一揮手,所有的弓箭手都即刻消失了,大殿的門也被人關上了。
“這幾天,京城裡以楚思州的身份擾亂視聽的是你。”皇帝問道。
“是。皇上不準備殺我了?”雲淺挑起長眉,笑了笑, 她背著手,走到目瞪口呆的寧婉如麵前。
“淺淺……朕全都知道了,你和鳳家, 你們是無辜的。”
“皇上,”寧婉如從椅子上跳起來,“你不要被她騙了,她不是皇後,皇後已經死了。”
“寧貴妃,方才你還說你要讓你爹拿著密旨救本宮呢。”
寧婉如雙唇發著顫,她搖頭道:“你這個騙子……你!”她影響了係統的好感度感知,她是不是知道了?她怎麼會知道的?寧婉如一張臉煞白,她囁嚅道:“你什麼都知道了?”
皇帝受不了了,他拿起桌上的筆筒扔在寧婉如腳下,“你給朕閉嘴!”
殿裡一片混亂,寧婉如大哭了起來,除了係統沒人能救她了。
“宿主,係統受到乾擾,我無能為力,簡單模式徹底關閉。”
“宿主,係統即將下線,請做好準備。”
“宿主,有緣再見。”
寧婉如後退一步,跌坐在地上。
雲淺走至皇帝的書桌前,抽空抬眼看了看寧婉如,往日她利用係統捏的臉正在慢慢的恢複原樣。
“你要乾什麼?”皇帝問道,他看到雲淺正在翻看著他的奏折,但是他無力阻止。
“方才本宮溜進宮時,見到寧尚書府上燈火通明,怕是今晚有所行動。”雲淺淡淡道。
皇帝揉了揉眉心,“他的密旨朕早已經秘密收回來了。”
“唔,但是寧尚書在官場上經營多年,手裡有點權力也不為過吧。”
寧婉如道:“不可能的,我方才不過是隨口亂說,我爹怎麼可能……”
“寧貴妃不知?”雲淺嗤笑了一聲。
“皇上!”殿外有侍衛焦急道,“寧尚書帶領三千精兵闖進宮了。”
“怎麼可能?”寧婉如下意識問道。
沒有了係統相助,皇帝對寧婉如的好感度直線下降,他刀般鋒利的目光落在了寧婉如臉上,卻發現原來那張幾乎要將他迷的成為再世商紂王的臉卻也不過如此,平庸至極。
“皇上不如好生問問,寧家和寧貴妃是用了何種妖術,才讓皇上您心甘情願成為他們的傀儡。”
傀儡這兩個字徹底擊敗了皇帝,他幾欲暈倒,轉身見到寧婉如,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就是她這張臉,害他做了無數錯事;就是這張臉,讓他與皇後幾乎陰陽相隔,讓他背信棄義,成為真正的孤家寡人。
皇帝走至寧婉如麵前,雙手緊緊捏著她那張再沒有任何吸引力的臉,叫道:“來人!”
一隊侍衛闖了進來。
“將寧貴妃五花大綁送至寧尚書麵前,告訴寧尚書,他若一炷香時間內不撤出宮外自儘投降,朕便要寧貴妃即刻身首異處。”
“皇上!”寧婉如驚叫道,“皇上!你不要被她騙了!”
寧婉如使勁掙紮著,但是她很快就被人按著趴在了地上,她的嘴被綁上了布條,雙手被結實的綁在身後,連雙眼也被黑布蒙住了。
她被人拖了出去,殿裡隻剩下了皇帝和雲淺。
“現在可以告訴朕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嗎?”皇帝的聲音波瀾不驚,好似方才那個激動不已的人根本不是他,“你與皇叔到底是什麼關係?”
雲淺已經找出了那幾封奏折,道:“您坐過來,我慢慢告訴你。”
皇帝坐到龍椅上,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皇宮裡守衛森嚴,寧尚書手裡那三千精兵,根本堅持不了多久。隻有坐在這張龍椅上,他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而且,他的身後還有他的皇後,以後,他會儘他一切的努力,補償她。
雲淺把幾張奏折扔在了他的麵前。
皇帝拿起奏折,這是京城周邊幾個縣的奏折,不外乎是城裡突然多了一些外地人,每年南邊都有水患,到了這個季節逃難的多了起來,不足為慮。
“這件事朕知道,皇後的意思是要讓朕關心關心這些難民?”
雲淺笑了,居高臨下的看著皇帝,眼裡儘是嘲諷。她一隻手按住了皇帝的肩膀,“那就讓本宮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