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荔的臉當場沉了下來, 虞淺的手稿……虞淺的手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主持人依舊不動聲色,麵帶微笑道:“應廣大觀眾朋友們的要求, 我們節目組想問問白荔, 這份手稿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能給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白荔看著閃著光的攝影機, 坐在台下的觀眾, 還有咄咄逼人的主持人,這些人都像是魔鬼一樣,一步步逼著她。
“什麼手稿,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兒?台本上根本沒有這個, 你們監製在哪裡?我要投訴你!”白荔怒道。
“白荔!”台下有觀眾揮了揮手, “我是你的粉絲, 我很喜歡你,但是你這次讓我們很失望!”
“搶劫犯!”
白荔一怔, 她雙腿幾乎都軟了,跌坐在椅子上。
“白荔, 我信錯你了。”
“變態!”
“你去看看心理醫生!”
導演連忙站起來, 示意大家閉嘴。
白荔的助理已經匆匆上台,攙著她往後台走。
白荔一張臉氣的一會白一會紅, 說話都口齒不清了,“給薑毅然打電話, 到底是怎麼回事?”
“薑哥去了警察局,昨晚你家裡進小偷了,”助理語焉不詳道, “他剛剛打電話過來,說他去清算看看失竊了多少東西。”
“就算家裡進小偷,電視台也不會是這種態度。”
助理低頭,她眼裡也有點竊竊的,做了白荔好幾年的助理,她表麵看起來正常的很,如果不是那位小偷,誰都不知道她內心會有這麼變態。隻要一想到那滿牆的海報,她都渾身發冷。
“小偷拍了視頻,放在了網站上,你在那間鎖了的小屋子裡……收藏的所有東西都被他翻了出來。”
白荔穿的高跟鞋,聽到這句話,連路都走不穩了,一隻腳一扭,直接坐在了地上。
“白荔姐。”助理心虛的叫道。
饒是屋裡暖氣充足,白荔的頭上也密密麻麻出了一層的汗。
“你說什麼?”
助理怕她罵自己,忙不迭打開手機,翻出了那幾個視頻,遞給白荔看。
“這是鬼屋嗎……臉像是P上去的一樣……很不對勁的一個房間……這裡有個盒子……拜拜,有緣再見。”
白荔的手發著抖,她兩隻手連手機都捧不住了,“不是的,不是的,是她們陷害我。”
“白荔姐,你彆坐在這裡了,我們先走。”助理剛剛通知的司機也趕了過來,和她一起扶起了白荔。
白荔的腳扭了,目光渙散的被兩人扶到了停車場,期間,訪談欄目沒有一個電話也沒有一個人前來道歉。
電梯一響,一行三人從電梯出來,麵對的是哢擦哢擦的拍照聲,無數隻話筒湧了上來。
“白荔,你家被盜了你知道嗎?”
“白荔,家裡的海報是怎麼回事?”
“小偷在你家翻到了虞淺手寫的小手手稿,你能解釋一下嗎?”
“你的那份手稿是模仿的虞淺的嗎?”
“為什麼你家裡有那麼多虞淺的同款戲服?”
如果不是有兩個人在身邊扶著她,白荔立馬就能摔在地上。
“走開,白荔姐腳傷了我們馬上要去醫院。”助理大吼道。
“腳傷再嚴重也沒你們這兩年加諸在虞淺身上的惡行嚴重呀。”一位記者道。
白荔猛然轉過頭,狠狠盯著那名記者。
她接過記者手裡的話筒,嘴一張,一連串眼淚落了下來。
“虞淺,你滿意了,你贏了你贏了行嗎,我不和你比了。我知道你恨我,我把小手還你,把薑毅然還給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記者們目瞪口呆,沒想到白荔脫口就是把臟水往虞淺身上潑。
“你們自以為揭了我的老底,其實你們都被虞淺騙了,現在我家被盜,你們不去查小偷反而來找我麻煩,你們的公德心呢?”
白荔把話筒扔到那記者身上,不再說話,層層突圍後終於上了車。
“去醫院。”助理對司機道。
“不,”白荔拿了罐車上的啤酒,一口氣喝了一大半罐,道,“回家,我先回家看看。”
……
雲淺慢慢欣賞著器靈帶回來的那些視頻,除了網上發的那些,白荔那間屋裡所有東西他都拍的清清楚楚。
器靈摸著胡子道:“幾百年沒做過小年輕了,學點東西也真是不容易。”
雲淺一笑,道:“你靈氣足夠,可以保持年輕的模樣。”
“不,我還是喜歡當老爺子。”器靈說完,化成一團煙鑽進了他的空間裡。
雲淺打開手機,看著網絡上已經開始一邊倒的言論,整個人鬆了口氣。
工作室即將走上正軌,大多工作室都會掛靠在娛樂公司旗下,不過,她卻打算自己單乾。至於那位經紀人Emma,她手裡的證據也足夠充分。即便這一次Emma回來說了兩句公道話,但是當初沒有她的添油加醋,真正的虞淺也許尚有翻身的餘地。無論如何,她也需要為她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砸門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雲淺慢悠悠走過去打開門,見到了怒發衝冠的薑毅然。
薑毅然絲毫不顧忌,伸出手一把推開了他,然後走了進來,碰上了門。
雲淺站穩後抱著手臂,道:“私闖民宅是犯法的,薑先生。”
“你到底對白荔做了什麼?”薑毅然伸手指著她。
雲淺轉過頭,走到沙發前坐下,拿起高腳杯裡的雪碧喝了一口,笑道道:“你應該問的是白荔對我做了什麼,她那滿屋子的東西,你沒看到嗎?”
“不可能!”薑毅然怒道,“是不是你在誣陷她?”
“那我真是厲害了,我貼了滿牆的海報在她家裡,我把戲服全都搬去了她的房間,我還把手稿鎖著,讓大家無端端罵了我一年多。薑毅然,你說說,是你蠢還是我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