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以前也來過研究所許多次, 但是她見到的隻有穿著白大褂的所謂博士,和被捆綁在床上已經失去了攻擊能力的喪屍。大首領從來不限製她的自由,需要指令才能打開的地方她也有權限,隻要不出基地, 她愛去哪裡去哪裡。
傅佳聽說霍方被抓去了研究所,尋著機會自己就來了。她站在玻璃窗外,看著坐在椅子上的霍方, 整個人都傻了。
霍方麵如金紙, 輕輕合著眼, 被牢牢的拷著手腳。一根針管從他的脖子血管處插了進去,血順著針管滴在他麵前那個透明桶裡。
一滴一滴的, 特彆慢。
要不是他胸脯還在動,傅佳幾乎都以為他要死了。
傅佳轉過頭,差點惡心的吐了出來。
她使勁拍著玻璃窗,試圖叫醒霍方。
霍方還在做夢,夢裡他依舊是那所向披靡的霍隊長, 沒人能撼動他的位置。後來陳軍長退休, 他接下了C軍。而他身邊的左臂右膀駭然是現實中恨不得他去死的汪淺。
汪淺連大首領都不肯理,卻處處以他馬首是瞻,為他奮勇殺敵, 永遠都站在他的身後。
夢裡的他, 似乎也挺喜歡這種感覺。直到大首領告訴他,準備退休了,然後會將基地交給汪淺。
霍方整個人猶如晴天霹靂, 他聽見他自己告訴大首領,汪淺有異能,她可以造福基地所有人。大首領似乎很是意外,然後同意了他要將汪淺送進研究所的想法。
接著,他看見了躺在床上的汪淺。針管從她的手臂上一點點將她的血抽了出來。
霍方一怔,醒了過來。他直愣愣的瞪著眼,夢裡和現實巨大的反差讓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痛苦了。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活在夢裡?
霍方幾乎想直接撞牆死了,但是他依舊一動不能動,除了腳踝手腕和頭能扭動,其他地方全都被拷的嚴嚴實實的。
眼前,依舊是那桶讓他反胃的血,這裡永遠開著燈,窗外永遠是一片漆黑,他甚至都不知道過了幾個日夜。可是,那血卻連桶的五分之一都沒有。他不知道自己還要被折磨多久才能死去。
砸玻璃的聲音響了起來,霍方抬頭,見到了傅佳。
傅佳早已被他嚇得淚流滿麵,哭道:“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的霍方哥。”
霍方輕笑,閉著眼,根本不看傅佳。要不是大首領翻臉不是人,他也不會這麼快淪落到這個地步。
他恨雲淺,可是,更恨的卻是大首領。
他猛地睜開眼,“小佳。”
傅佳聽不見他的聲音,但是知道他在叫自己名字,直接撲在玻璃上,叫道:“霍方哥。”
“救我。”霍方說完,再次暈了過去。
傅佳跑回家裡,她整個人都在發抖,大首領不耐煩的看著女兒:“怎麼了?嚇成這樣。”
“我看見霍方了。”
大首領嗯了一聲,“你去了研究所?”
傅佳低聲抽泣著,“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那麼殘忍?他快死了,他讓我們救他。”
“你看見什麼了?”大首領沉聲問。
傅佳想到研究所裡的場景,又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
雲淺建在基地旁的家禽場和魚塘很快就紅紅火火,基地的人比當初跟她一起離開的多,大家齊心協力,為的不過是有一天不要再次陷入那種絕望的地步。
即便現在大首領依舊是大首領,但是誰都知道大首領的威望不再,但凡他將基地裡的人放在心裡,基地怎麼都不會因為糧被藏起來而差點餓死那麼多人。拯救他們出絕地的是雲淺,是汪家人,大家心裡,管她是男是女管她是不是才十幾歲,她都是真正的大首領。
甚至在一次喪屍來襲的時候,雲淺帶著先鋒軍隊毫發無傷的擊退了喪屍,她在大家心中的地位越發高了。
大首領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們回來短短一個月,他就如同被架空一般。
最近喪屍的小規模襲擊增多,雲淺和薑隊帶人在周邊掃蕩。
大首領卻集合了各領導人在會議室開會,他不敢輕易動雲淺的勢力,隻有以前他手裡的一些人和樓下各區的小領導人。要煽動群眾,這些人倒是比高層更有力。
各區小領導人不過管著基地下麵的廠,沒想到自己在大首領麵前也能有姓名,各自都激動的不得了,等著大首領發話。
大首領輕咳了一聲,覺得自己似乎找回了當初的場子,頓時有些心滿意足,道:“大家都知道霍方去了研究所。但是我前日發現,他去研究所並不是因為什麼異能,而是在裡麵受儘折磨。”
“霍方這件事做的確實不得人心,咱們多少人差點被他餓死。就算他藏起來的那些東西不夠大家吃個一個月,但是好歹能填填肚子,他受儘折磨,我是支持的。”有人道。
大首領笑了笑,“懲罰,我當然也是支持的,但是你們親自和我前去看看霍方如今的遭遇就明白了。唇亡齒寒啊,我如今隻覺得心涼。”
幾人麵麵相覷,商量片刻後道:“行,我們就隨大首領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