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一起去死……(2 / 2)

大太太道:“先前是你跟我說,薛景寧他甚都不懂,彆說案首了,中榜都難。”

薛景元道:“我不騙你,你不信,可問薛五。”

薛五是他身邊的長隨,在門邊守著,聽了話便跪下身道:“回太太,確實如此。”

大太太手中的絲帕擦著淚,道:“那他如何中的案首?”

“我怎知?要怪,可得怪我沒有個好爹了。”薛景元想著白日在老太太院中他爹對雲淺說的話,氣不打一處來。

大太太左右看看,示意屋中人都下去,才小聲道:“你說,縣試能作弊不成?”

薛景元道:“縣試罷了,都在縣官手中握著,你彆忘了,二叔乃吏部侍郎,手握實權。”

正說著,大老爺來了,下人不敢攔他,正巧叫他聽了這句話去。

進了門,大老爺氣的臉色鐵青,徑直過去一巴掌扇在了薛景元的臉上,怒道:“孽子!技不如人,便學會誣陷了嗎?”

薛景元覺得自己沒錯,昂首挺胸頂著幾個手掌印道:“我便是不信,他一日沒進過學堂,一日沒讀過書,便能越過我去了!”

大老爺怒極反笑,“你不信?事實由不得你不信,人家就是案首!”

薛景元爭的臉紅脖子粗,他爹說的沒錯,薛景寧就是案首,不管在哪都越過他去了。

大太太看了看大老爺,猶自不滿,道:“好賴是自己兒子,中了榜也是喜事,你進來就打人,怎還不能叫人不滿了?”

大老爺看向她,“你這妒婦,少教壞我兒子,日後,景元就去前院另僻了院子住著,學堂你也彆去了,我給你尋了先生,單獨教你。”

大太太震驚的看著他,尖聲道:“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老爺道:“今日那些事彆當我不知道!叫全家人都看了笑話,你還反來責怪我?你自己看,這麼些年七出之條你犯了多少!”

大太太捂著嘴,生怕自己哭出來叫人看了笑話。

“如今還挑撥景元與景寧!目光短淺!景寧得了好與你有什麼壞處?他日後若真有了大造化,咱們家還得靠著他。你以為憑咱們大房薛家就能富貴了?我告訴你,如今的薛府,是侍郎府!彆人提的也是二房那正三品的侍郎,跟咱們大房沒有任何關係!”大老爺罵了一通,恨鐵不成鋼,順著氣道,“你在家中少給我惹事,老老實實的,老二媳婦沒跟你爭管家權是給你臉,你好生生的在家裡伺候著老太太,彆再出什麼歪主意,省的真失了管家權,就憑公中每月的份例,咱們如今的生活便會大打折扣。”

大太太聽了話,似清醒多了,知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自己手中的管家權,每月的流水銀子那是一年的份例都不夠的。她心中也打定了主意雲淺定是作弊,她就不信他還能一路作弊作到殿試去,他日案首名落孫山,更得叫人笑話。

大太太忙收拾了自己,安排人第二日去前院給薛景元收拾院子。

第二日一大早,雲淺剛起身,就有丫鬟來報大太太送東西來了。

雲淺叫人收了,又從屋裡尋了點好東西叫人給薛景元送去。她本就與大房無仇,偏大房總是上趕著在她這找事,煩不勝煩。昨晚大房又鬨了一通,雖不知鬨的是什麼,但定是與她得了案首薛景元不過是三十三名有關。怪什麼?就怪薛景元命不好唄,碰著她來了。她可是記得,前世薛景元同樣是中了三十多名,得了家中眾人誇獎尾巴快翹上天去了,後來的府試院試擦邊上榜,連廩生都不是,得了個附生。再後來,舉人都沒考上,庸庸碌碌。待分家後,大房越發落魄,薛景元最後隻得去了大興的學堂裡教課賺點銀子養家。

今日大興縣老爺要擺宴,雲淺與薛景元一同去,她在門外等了薛景元,薛景元隻略點了頭,上馬。雲淺扮的薛景寧體弱多病,隻能坐在家裡安排的馬車上。

薛家是大興人,他倆便是在大興參加的縣試,大興不近,坐馬車過去得兩三個時辰。雲淺便在馬車上睡了一覺,吃了器靈好些果子,補充體力。到了晚間的宴席,她這個案首怕是歇不下來了。

到得大興,已是中午,一行人去了薛家在大興的老宅略作休息,到了下午便結伴去了擺宴的地方。

雲淺方到,門童收了她遞來的帖子就叫了起來,“案首來了!”

雲淺朝他拱了拱手,裝作沒看見薛景元那掩不住的鐵青臉色。

門童那一聲吼,庭院裡先來的十好幾人都出來一睹案首的真容。案首雖不如其他,卻也叫他們羨慕,特彆是十五歲的案首,隻要不自己作死,擺明是能金榜題名的。

“薛兄!”有認識薛景元的把他給攬走了,道,“上了榜,怎的不高興,你家風水真好,出了十五歲的案首,回頭你也與我介紹介紹。”

薛景元回頭看了雲淺一眼,笑道:“介紹不敢,說是十五歲,名堂卻比五十歲的還多。”

“何意?”

薛景元將雲淺考試前問他那些淺顯問題的事說了,那人低聲道:“要不就是故意看你笑話,要不就是這縣試不公平。怪道你不高興。”

“彆提了。”

他倆聲音小,彆人確實聽不見,卻瞞不過雲淺,雲淺隻想喊冤,她不懂那些淺顯的曆史,怪誰了?還不得怪腦殘薛明淺平日裡不看書。要知道,她真沒想過笑話薛景元,甚至還擔心大房知道她是女扮男裝這事覺得二房是在害薛家,還想著拉薛景元一把,如今看來還是算了,誰知道薛景元日後會不會給她捅刀子,刀子她不怕,就是嫌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雲淺被幾人圍著問她策論是怎麼答的,雲淺回了,有一人連忙作揖道:“怪道是案首,自愧不如。”

這一下又有幾人圍了過來,問東問西的,好不熱鬨。

陸陸續續的,人來的差不多了。

縣老爺還未到,外麵卻又一陣喧嘩聲,一串人圍著一人進來了。

雲淺定睛一看,卻是容釗。她隻關心自己,沒看過榜,考試那日也沒見過他,不知道容釗也參加了縣試。

旁邊有人見過他的,便小聲左右問起了,容釗是鎮國公世子,有爵位會繼承,怎地也來參加科舉了?

便有人道:“去年那件事,你們沒聽過嗎?”

“什麼事?”

那人想起薛家還有兩位公子在場呢,便不提了。

容釗手裡拿著扇子,他為著與薛明淺那事在家中得了不少嘲諷,他爹給他下了通令,叫他滾去參加科舉,如果縣試過不了,就將他的世子位給他廢了。容釗本身底子不差,又刻苦學習了幾個月,好賴上了榜,還比薛景元高了兩名。

這會,他正滿麵春風的在庭院中找著薛家兩位公子的身影,聽說中案首的那位是薛明淺的同胞弟弟,當初他與薛明淺暗度陳倉時也聽過不少次薛景寧的名字,便想找著他問問薛明淺的近況。他雖氣薛家不識好歹,但是對薛明淺的感情多少還是有點的。

雲淺深吸了口氣,不想理容釗。沒想,薛景元上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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