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幾乎要暈過去。
“祖母,一個巴掌拍不響,孫兒要受罰,薛景寧也逃不掉。”薛景元梗著脖子道。
老太太氣極反笑:“你可知,科舉舞弊是何罪?”
薛景元的臉刷的一下白了。
老太太繼續道:“輕則,杖責一百,以寧哥兒的身體,怕是不到一百人已經斷氣了,而你,薛景元!你與你這一代的一眾薛家兄弟,永不能進考場。重則,抄家流放,你爹和二叔官職不保。大少爺,你告訴我,薛家落到如此境地,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
薛景元已經整個人趴在了地上,抖著嗓子道:“祖母,孫兒隻是……隻是不服。”
“不服?我看你是心生嫉妒才是!”老太太說著舉起了拐杖,直接砸在了薛景元背上。
“老太太,”大太太已經坐不住了,滑在地上哭道,“你饒了元哥兒這一次,他是你的嫡長孫啊。”
老太太痛心疾首,“嫉妒寧哥兒,怨恨三姐兒,隻為了一己私利,幾乎要薛家全家為他陪葬,如此惡毒,實不配為我薛家長孫!”
“娘!”大老爺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氣喘籲籲的四老爺,看見趴在地上的兒子他恨鐵不成鋼,但是好歹是他的親生兒子,“息怒。”
老太太重重扔下手中的拐杖,冷笑道:“既是你大房之人,你便帶回去。”
“兒子不是此意。”大老爺忙道。
眼瞅著薛景元就要全身而退了,站在周氏身後的雲淺兩眼一閉,直接暈了過去,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眾人手忙腳亂將她抬到炕上,又有人去請大夫。好一陣忙活之後,雲淺才睜開了眼睛。
“寧哥兒?”
見到老太太,雲淺直接落了淚,道:“寧哥兒無用,護不了三姐。”
聽她這話,老太太便知她是恨薛景元說的那些薛明淺與容世子的混話。
雲淺看了一圈周圍的人,周氏與老太太焦急的看著她,身後站著大老爺和四老爺。薛景元還在罰跪,大太太估計再自顧自的傷心。
“寧哥兒,是大伯教子無方。大伯替他向你道歉。”
雲淺搖頭道:“說我考試舞弊,我自有法子澄清,畢竟肚子裡的學問是騙不了人的。隻是三姐她,太過委屈了,已是進了佛堂,青燈古佛一世,大哥卻說她合該去死。大伯,寧哥兒不怪誰,隻覺得心寒,莫非薛府真的沒有三姐一席之地了嗎?”
若她真是薛景寧,此話叫老太太聽在耳裡或許會覺得她糾纏不清。可是她卻是薛明淺,老太太隻會心疼她。
果真,老太太道:“寧哥兒放心,隻要你三姐不再犯糊塗,薛家定會護她一世。”
大老爺哼了一聲,轉身去了正廳。
薛景元跪在原地,麵容倔強。
大太太跪行至大老爺麵前,哭道:“不能罰元哥兒,他就要府試了,老爺。”
“蠢貨!”大老爺一腳過去,大太太被他踢的老遠,差點一口血噴出來。
“爹!你不能踢娘!”薛景元正要站起來。
大老爺又是一腳直接揣在他的麵門上,“二十大板!我親自看著,一板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