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排隊的考生已有了不少, 雲淺站在隊伍中, 等著前麵搜查。
薛家的馬車剛走,前麵的人就轉過了頭,問道:“薛老弟,你怎麼沒和薛兄一道過來?”
雲淺被他嚇了一跳, 還沒看清眼前人是誰,原主殘存的記憶已經辨識出來這位便是容世子。雲淺心中頓時湧上一股酸意,被她強烈壓著, 才沒有落下淚來。
雲淺不欲理他, 她扮了薛景寧, 騙過的不過是薛家那些很少見著薛景寧的人。而容釗,他與薛明淺暗度陳倉那麼久, 在原主的記憶中,兩人親熱的場景可不少見。那麼容釗對薛明淺的麵容定是比除卻二房外的那些人深刻多了,她雖有美顏相助, 卻不可能將自己徹底變成薛景寧的樣子, 隻怕讓人覺得她是妖怪,蕭廷不知下落, 她現在輸不起, 步步都得小心翼翼,卻沒想到容世子居然也會來參加科舉。
容釗繼續道:“你是氣我?還是氣你姐?”
見她不說話, 容釗笑了一聲,“就算你能考上狀元,也得從七品縣令做起……”
“容世子, ”雲淺壓低聲音,“我就算考不上狀元,也不想與你鎮國公府有任何關係。”
容釗笑了,道:“有誌氣,我盼著那一日你也能這樣說。”
雲淺抬著頭,看著前麵搜身的人。
容釗自討沒趣,不再說話。
經曆了縣試,雲淺比上一場鎮定多了,號房裡的條件也略比縣試好,雲淺歇息片刻,拿到試卷後開始答題。
一考好幾天,回薛家之後雲淺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放起來的鐲子在靈泉裡泡了個澡,好生歇息了一番才去了上房見老太太。
這一回,薛景元也來了,他被關的那兩個月老實多了,老太太便也解了他的禁足令。
薛景元再沒有先前那麼高傲,見著雲淺,拱了拱手,問道:“四弟,你答的如何?”
雲淺看著老太太,道:“四書五經我是無礙的,隻策論叫人放不下心。”
老太太點點頭,道:“你們倆好生歇歇,橫豎院試還有好幾月,等到院試考完,便可輕鬆一陣了。”說完又問薛景元,“你的傷如何了?可有影響到此次赴考?”
薛景元一怔,知道老太太是在敲打他,便道:“多虧祖母手下留情,不過是皮肉傷罷了,在家裡養了幾日便好了。”
“如此我就放心了。”
又過了一會,四太太喜盈盈的走了進來,道:“又得了一箱子好書,過會寧哥兒元哥兒去我那一人選一半。我爹說家裡有兩位生員,書不可少,我回趟娘家便讓我抬了來。”
老太太又向四太太問了幾句親家好的話,便叫屋裡眾人散了。
大太太聽得頭疼不已,她實在不想見到二房的人,帶著兒子走的飛快,府試前,大老爺不允許薛景元見她,她這才是薛景元挨打後第一次見到兒子。
大太太邊走邊道:“案首罷了,還不是狀元,就如此欺負人。我瞧他們能風光到幾時,這次府試他得不到一個好名次,定是會叫人疑惑的。”
薛景元連忙揮退左右,道:“爹說的對,家中如今是侍郎府,要緊的是你手中的管家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