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他還是個沒有固定收入的大學生,就連大學都是靠國家助學貸款才上的,生活費全靠課餘時間打工,本來暑假是賺生活費的最佳時機,這一受傷,彆說暑假了,到開學都不一定能好。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秦漸迫切地需要一個答案。
“你是不是癡線啊?”陳瑞文指著秦漸的左腿,“開放性骨折,你知不知道消防和醫生把你從那堆爛泥裡麵抬出來的時候,你這條腿,骨頭和肉都是分開的。你看過街市賣的豬腳沒有?就像煲豬腳薑的時候被砍斷的豬腳那樣。”
陳瑞文天馬行空的比喻倒是不難理解,從小在農村長大的秦漸,殺豬的場麵也是見過的。隻是他沒想到自己傷得這麼重。
“那,多久能好?”
陳瑞文的臉色不太好看,轉過頭去回避秦漸的眼神:“老實跟你說,醫生說你的情況不太好,你躺在手術室的時候,他甚至出來給了一個截肢的方案,說要家屬簽字。我說我隻是你朋友,不能做這種決定,求醫生儘力保住你的腿。”
聽到“截肢”二字,秦漸盯著自己的左腿看了很久。
“現在暫時是保住了這條腿,但是你的開放性傷口麵積很大,加上那天全是泥漿,你知道,泥漿裡微生物很多的,如果細菌感染……”陳瑞文的聲音有些哽咽,退一萬步講,如果不是他帶著秦漸這個好兄弟去萬生,秦漸也不會遭此一劫,自責的情緒湧上心頭,他著實難以自控。
秦漸強行扯出一個笑容來安慰陳瑞文:“沒事的,我們都是天天在泥地裡打滾的人,早就有抗性了。”
“對了,醫藥費方麵你不用擔心,我們救出來的那個人,他說願意承擔所有費用。”陳瑞文始終不敢正麵看秦漸,“就算他不願意給,我也會給的。賤人,如果你真的有什麼事情,我養你一輩子。”
聽得陳瑞文的煽情戲碼,秦漸回了一句:“你才是癡線。”
然而事情並不如秦漸預想的那樣順利。
他感覺到他的左側小腿在逐漸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