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貝海容要名單,秦漸心裡已經大概有了個底:“好。”
“還有,昨天警方copy的監控片段,我也需要。”
“沒問題,如果你那邊已經結束,那就過來這邊一起問郭剛。”
“可以。”
等到民警結束對郭剛的詢問,秦漸和貝海容一起進了病房,病床上坐著的郭剛看起來比秦漸還要年紀大些,體型稍胖,頭上用網固定著包紮用的紗布,陰沉著臉,看起來心情不是太好,見到秦漸和貝海容也沒有改變表情。
“郭組長,我們代表公司來看望你。希望你早日康複,早日重返工作崗位。”秦漸擺出一副和善的樣子,“你要好好養好傷。”
郭剛對秦漸的話沒有太大的反應,不斷用眼神打量著秦漸身邊的貝海容,懷疑地問道:
“貝律師怎麼來了?”
貝海容反應很快,回答道:“我們待會要去跟一個供應商簽合同,秦總說剛好順路,就過來看看你。”
郭剛半信半疑地“哦”了一聲,對著秦漸開始訴苦:“秦總啊,你看這次傷人這個員工,是不是得開除啊?我跟她無冤無仇,居然把我打成這樣。”
秦漸看過檔案,當事的朱來娣和郭剛都是萬生科技工作超過五年的老員工,對於熟悉公司情況,生產技能又熟練的員工,自然是能留就留。
因此在和貝海容會合後,秦漸也拒絕了貝海容提供的朱來娣的問答記錄,如果帶著朱來娣的主張,先入為主地再去聽取郭剛的回答,他心中那杆秤很可能就會有所偏頗。
“你們都是一個車間的員工,平時打交道應該也不少,怎麼她就無緣無故隻打你一個人呢?”秦漸發問。
“她都發瘋一樣地打我,還砸機器,還砸我們的原料,可能是我倒黴跑得慢吧。”
貝海容觀察著郭剛的神態,這人回話的時候完全沒有猶豫,完全是理直氣壯的樣子。
“那你們平時相處起來,你覺得這個打你的員工是什麼樣的人呢?”秦漸主導著問話。
郭剛撇了撇嘴,“嘖”了一下,不太滿意的樣子。
“這個人吧,比較扭捏,不夠大方,平日裡就神神叨叨的,上班的時候一邊乾活一邊在那裡念經,我都教育過她幾次了。”
“上班念經?”貝海容提出了質疑。
“是啊,我們車間的人都可以作證的,我們問她為什麼要上班念經,她說是為了驅邪,有臟東西在她身邊。”郭剛又“嘖”了一下,“貝律師,我跟你講,她們這些農村人啊,很信這些神神鬼鬼,加上她又克死了她老公和家翁,肯定就更迷信這些。”
“貝律師,差不多到點了,我們先去和供應商簽合同了。”郭剛越講越玄乎,秦漸倒是越聽越無趣,從郭剛嘴裡掏不出什麼有意義的話來,就無謂浪費時間和口舌,不如早些回公司,整理下貝海容要的那些資料,看看能不能從中挖出點蛛絲馬跡。
坐上回公司的車,貝海容主動發問:“怎麼不讓郭剛多說一點朱來娣的事?”
“你覺得他說的那些有用嗎?”秦漸回問,“我怎麼感覺他在把我們往溝裡帶,又神又鬼的。人有生老病死是自然現象,這個朱來娣,我有印象,連著兩個月休了喪假,先是家翁再是丈夫,不過我看過她申請喪假的相關證明,她家翁和丈夫是因為同樣的疾病去世的,很可能是遺傳性疾病,無論她嫁不嫁這個丈夫,都不會改變。把這些怪罪到她頭上,說她克夫,那真是比竇娥還冤。”
貝海容正聽著,忽地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