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侍寢(2 / 2)

欺春色 荔遙 5136 字 9個月前

她無數次捫心自問,她真的要殺了陳縛麼?

就真的隻要殺了他這一條路選麼?

今日陳縛解除對她的□□,又讓她的猶豫加重了幾分。或許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能夠讓陳縛忘卻仇恨,放過沈家。

即使最差的結果,沈家至少能夠自保,留住性命便也是好的

若要她真的下手去殺陳縛,她真的做不到。

楊公公送來的兩名宮女確實能乾利落,不多時就將送來的物品清單整理好送來。

沈卿娪接過,隨意看了幾眼,實在不習慣有不熟悉的人在身邊守著自己,便隨便找了個理由想打發她們出去。

青黛應聲準備離去,可丁香卻立在原地,說道:“主子,奴婢是奉陛下之令,貼身服侍您的,您這樣若是讓陛下知道的,定會治奴婢照顧不周之罪了。”

沈卿娪目光落到丁香的麵容上,她的模樣雖算不上絕豔,但也稱得上是清秀二字。

沈卿娪在這深宮中怎麼也待了三年的光陰,深宮中的爾虞我詐她也是見識過的,所以隻一瞬便知曉了丁香存著怎樣的心思。

“你既也說了,我是你的主子,主子說的話不是讓你用來違背的。”沈卿娪冷冷道。

丁香聞言,臉上掛住的笑容僵住,她也是才入宮來不久,對後宮許多事還不甚熟悉,自然也未曾見過沈卿娪,不知她過去的身份。

她在楊公公來挑選送入承暉殿的婢女時,自告奮勇前去,本想仗著自己在沈卿娪麵前伺候的時候,在陛下麵前爭個臉熟,為自己爭取一個嬪妃的地位。

可現如今直接被沈卿娪所駁斥,麵子上自然掛不住,耳垂薄紅著施禮離去了。

丁香不甘心地走到殿外的一處偏殿旁,憤憤地絞著自己的手帕,“真以為自己是後宮主子了,擺什麼主子架子。”

“丁香,我勸你說話注意些得好,若是被旁人聽到,當心治你的罪。”

初一聽到聲音,丁香嚇得一個激靈,真以為自己說主子壞話被人抓了個現行。回頭看是青黛,頓時鬆了口氣。

“走路沒聲沒響的,你嚇我做什麼。”

“你要是沒做虧心事,又害怕什麼?”青黛道。

丁香輕哧一聲,說道:“我做什麼虧心事了,不過說幾句實話而已。”

“那位是主子,哪有奴婢能夠議論主子的。”

丁香歎了口氣,白了青黛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啊就是奴婢當久了,骨子裡也是卑賤的了。我看我們與她除了父母不同以外,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她不過運氣好,投胎投到了好地方,憑什麼她高高在上,我們就得卑賤地伺候啊。”

青黛緊蹙著眉,“你這話不對。”

“好了。”丁香不欲在跟著話不投機的人多言,匆匆打斷她,“我自有分寸。放心吧,待來日我達到我想要的以後,絕不會像那些高貴人一樣,趾高氣昂地對待下人的。到時我一定會給你好處的,隻要你現在少摻和我的事就行。”

“你想做什麼?”青黛看著丁香逐漸走遠的背影,忍不住問道。

丁香回頭,朝她莞爾一笑道:“當然是儘心侍奉咱們的主子了。”

*

寒冬的風雪總是肆意的,尤其是寒風刮至人身上是刺骨的寒冷。

沈卿娪本就怕冷,這段時日便總是緊閉著門窗在自己的寢殿內,殿內燃著濃烈的炭火。雖然她被解了幽禁,但她並未踏出過承暉殿的門一步。尤其是頂著現如今的身份,她不知該如何在這皇宮自處。

平日裡她便在殿內彈琴作畫,倒是難得過了幾日悠閒的日子。

又是一個風雪夜,沈卿娪懶散倚在貴妃榻上,望著漆黑夜幕中飄揚的雪粒。

尋菱上前將尚未落栓的欞窗閉好,又往一旁的炭爐中多添了幾塊炭,再一抬眼看到的就是被擱在幾案上的一封信箋。

不必看也知道,這定是沈卿娪的父親又來信催促她動手了。

尋菱不免為沈卿娪抱不平道:“沈大人未免也太放心了,就這麼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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