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緩緩落下握住酒盞的手,自己則將身子向前俯去,傾身幾乎將身體都靠在陳縛身上。
她閉著眼,能感受到麵前輕輕拂來的呼吸,一點一點慢慢向他靠近。就在紅唇即將接近他時,肩膀忽得被人所擁開,手中酒盞也被人取過。
再一睜眼,便是陳縛正用酒盞飲著酒,酒水入喉,喉結連連滾動。
沈卿娪望著陳縛,止不住的心臟砰砰跳動著。
陳縛喝下酒,眸色暗沉斜斜睨著她,“朕竟不知娘娘還會有如今做派。”
“娘娘這般做派,父皇亦甚愛之。”
諷刺的話如冷刀直入胸膛,沈卿娪麵容頓時煞白,雙手指尖狠狠嵌住掌心,刺骨的疼痛方能讓她清醒。
她紅唇露出莞爾笑容,盈盈秋水望著陳縛,又向前湊近他幾分,“那陛下呢?陛下甚愛麼?”
陳縛挑挑眉,看著麵前強作勾引姿態卻不自知地紅了耳尖的沈卿娪,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輕輕勾唇一笑。
隨後仍靜靜望著麵前之人,想看看她接下來還會做些什麼。
長長披風之下,沈卿娪纖細的指尖勾住了披風的衣帶,隻需她輕輕一拉,裡麵穿著的小衣便會暴露在外,
可她遲遲沒有動作,她在等,等藥性發作。
在來紫宸殿之前,她便在酒盞中下了迷藥,而她自己有事先服用了解藥,為的就是使陳縛更加不設防地飲下酒去。
喝下迷藥的人,不出多時便會頭腦昏脹,昏睡過去。
但陳縛喝下藥後卻始終不見反應,沈卿娪心下不免焦急,額上不自覺沁了幾滴汗珠,身上也產生幾分熱意。
她抿了抿唇,知曉若是自己再拖延下去,陳縛必會起疑,於是她一手撐在書案上,一手款款搭上他的肩膀。
披風束帶被她半解開,此時正鬆鬆垮垮地披在她的肩頭,露出大半個圓潤白嫩的玉肩來。
女子柔弱無骨的身軀幾乎全部依偎在陳縛的懷裡,她隻能憑借著一隻撐在書案上的手才能穩住身子,她仰頭氣息若蘭撲在他的麵容,紅唇輕擦他的下巴,“陛下。”
她紅唇輕啟,“陛下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阿縛……”
在一聲聲的輕喚下,終於麵前人眼皮輕斂,整個人往前倒去,下巴枕在沈卿娪的肩膀上,昏睡了過去。
“陛下,陛下。”沈卿娪搖搖他的肩膀,也再無反應後,才放心地將人扶起來,讓他趴在書案上。
隨後她快速站起身子,整理好自己的穿著。憑借案上燃著的燭光,在書案上翻找起來。
案上幾乎堆滿了奏折,燭光又過於昏暗,因此辨彆起字來有些困難。
沈卿娪揉揉逐漸模糊的雙眼,莫名地覺得自己身上燥燥的,她以為是暖爐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