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娪愣了一刻,稍顯落寞地垂了垂眼。
教她騎射之術的不是旁人,正是陳縛。
幼時沈卿娪被家中束縛得緊,唯一能夠放肆暢玩的便是與陳縛一起的時候。也是在那時,陳縛教會了她騎馬,會策馬帶著她到林間,教她如何搭弓射箭。
沈卿娪搖搖頭,“太久沒有做過了,有些忘記了。”
陳縛再次抽箭入弓,腰背挺直,目光灼灼,分毫之間箭便再次脫弓而發,朝草叢後的窣窣處射去。
沈卿娪翻身下馬,走到草叢後去查看,見方才陳縛射中的是一隻野兔,野兔被射中了一條腿,行走極為艱難,但它還在拚命掙紮著才要逃離。
兔身掙紮翻動時,沈卿娪也看清了這隻野兔的腹部圓大,應是懷孕了。
而這時,陳縛也從身後走來,看到沈卿娪正對著隻懷孕的野兔愣神,諷刺般的勾了勾唇角,“怎麼,心軟了?”
沈卿娪從往事中抽回神,長睫掩蓋住了眼眸中的深深情緒,“沒有。”
陳縛隻當她是嘴硬,隨口說道:“那便帶回宮去養著,等著她生幾個小兔子玩。”
“不了。”沈卿娪抬起眼,眸中清澈淺淡。
“為何?”陳縛還記得從前他與她在林中打獵時,一次射中了一隻野兔,那時沈卿娪便如此時一般,抱著兔子回家養了。
可陳縛不知道的是,那隻兔子被沈卿娪抱回家沒多久,便被沈卿娪的父親以她心思全花在兔子上,心術不正的理由,在她麵前活生生將兔子摔死了。
這之後,沈卿娪便再也沒有在府上養過任何動物了。
沈卿娪說道:“與其養隻兔子還不如養隻鳥。”
鳥比兔子自由,遇到危險總有逃脫的機會,而兔子卻沒有……
當然這句話,她隻藏在了心底,沒有說出口。
沈卿娪與陳縛在獵場中沒有待太久的時間,沈卿娪先前一連射了好幾箭,臂上早無了力氣,而陳縛也再不會像從前一樣願意去教她騎射了,除卻在床笫之中的接觸外,二人平時相處更多的是無言,很快便分開了。
沈卿娪策馬走出獵場時,尋菱早早便在外麵等待了。見她出來,忙遞水囊給她。
沈卿娪讓尋菱牽馬到馬場去,自己則先行回到自己的帳篷。
還沒走到帳篷時,遠遠就見帳篷外站著一道人影,走近後看清是沈雲淮。
沈卿娪本就打算回帳篷休整一番後去沈雲淮的帳篷找她的,卻沒想到他這麼快便來了。
想到或許是父親有什麼話要托他同自己說,步伐不由自主得放緩了些。
“此處不宜說話,我們去彆處。”沈雲淮引著沈卿娪去到一處無人的草坡上,看向沈卿娪的目光欲言又止。
“可是父親有話要同我說?”沈卿娪問道。
“妹妹,”沈雲淮看著她說道:“那日在書房你都聽到了對不對?”
沈卿娪一怔,倒是沒多作掩飾,坦蕩承認道:“是,我是都聽到了。”
她抬眼看向沈雲淮,與他的目光相撞,語氣依舊平平淡淡,說道:“兄長可以告訴我叔父過世的真相麼?”
“暫時不行。”沈雲淮拒絕了,這倒也在沈卿娪的意料之中,沈雲淮對沈安康向來都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