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誌成在李母家裡搜集完線索之後,懷著沉甸甸的思緒回到單位上,張浩然這條線他監控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張浩然這條線索是經濟戰線的同誌報上來的.
因為張浩然的資金往來和構成太過於複雜,其中有兩筆境外涉詐的資金進入,但是這兩筆錢很快就通過購買珠寶、電子產品和零錢往來等方式花光。我們的相關部門監控到這筆錢,但是無從查證。
對此,張浩然的解釋是,我也不知道,這兩筆大約五萬左右的錢是為什麼進來的,也許是彆人搞錯了弄進來的,但自己想著儘快把他花了就可以了。
張浩然還信誓旦旦地給警察普法,他說“如果有人去法院起訴自己的話,自己就必須要退賠這個錢,如果沒有人起訴自己的話,根本就沒有事兒。”
“這事兒啊,我說白了,根本就不歸你們警察管,我這壓根兒就是民事糾紛,這個錢又不是銀行的錢兒。”不知道張浩然哪裡學得一手半洋半土的京片子。
“張浩然!現在是我們問你!你搞清楚!”當時問他的警察使勁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張浩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那是一間較為簡陋的審訊室,微型的散射燈打在張浩然的臉上,透著一股子陰涼。
韓誌成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默默地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張以張浩然為基礎的人物關係散發圖。
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除了張浩然直接聯係陸啟明,並通過陸啟明聯絡張浩然,促使兩人跨越國邊境進入緬北之外,還有張浩然在今年的2月份進入兩筆涉詐資金的記錄、張浩然和c城幻影大廈原某科技公司老板徐江的聊天記錄.
這份聊天記錄裡麵提到了諸多如“pf”、“服務器”等敏感詞彙,另外從相關部門推送過來的軌跡記錄來看,張浩然目前在緬北一帶活動,且持有本國所發護照,但具體從事的事項不明,具體位置不明。
這回通過對李母的走訪,大致能夠確定張浩然在緬北小猛拉一帶活動,且準備在小猛拉一帶建立一個以遊戲公司為依托的科技公司,韓誌成深深地吸了一口煙.
他知道這家準備成立的科技遊戲公司絕非善類,他推測與電信詐騙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否則張浩然和徐江的聊天就解釋不同。
但凡是都要講證據,尤其是作為一名老偵查員,如果無法以證據作為腳印,來推進案情的話,那麼一切的想法都會是猜測。也就違背了“以事實為依據,以法律為準繩”的基本精神。今天晚上韓誌成需要加班寫一份報告.
明天是研判會,他要繼續把這條線跟蹤下去,他要準備充分的資料來爭取上級領導的支持。
在熱帶,冬天是一個相對來說較少的季節,然而,它依然以其獨特的方式存在著,陽光依然灼熱.
就像你在峨眉山的山頂一樣,海拔的升高使溫度不得不下降,但陽光直射在身上仍會感到溫暖。季節的變化令熱帶冬天有特殊的景象。
在這個季節天空開始出現更多的陰霾,雲層厚重且低沉,像一張巨大的灰毛毯。
這些雲層帶來了豐沛的降雨,通常是間歇性的,有時會下一陣兒,很短暫,有時又會連綿地下幾個小時,由於雨水的滋潤,植物和樹木顯得格外茂盛,在降雨降溫的作用下,天氣並不是那麼炎熱,但植物的葉片仍保持著翠綠的顏色,繼續著光合作用,似乎詮釋著“四季常青”的勃勃生機。
熱帶氣候的特殊性,夜晚的溫度會有所下降,甚至會感到絲絲涼意,植被的茂盛也給動物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環境,在清晨和傍晚時分,你會聽到許多鳥類在樹林裡唱歌,說是唱歌其實嘰嘰喳喳個沒完。
但許多鳥兒一起唱的時候,確也有一種百鳥合唱的滋味,一些穿過雨林的公路上還會看到野象、花豹、鱷魚等等珍稀動物,對於動物們來說這裡宜居,雖然他們自己也有被其他高級生物捕殺的風險,但這樣的環境對其自生來說也算得上食物豐富。
完整的生態鏈使得他們忙碌。熱帶的秋冬季節是一個充滿生機和變化的季節,當然對於人也一樣,陸啟明此刻心中希望滿滿,信心十足。
“大哥,我想問一下,還有多久才到。”陸啟明說,皮卡車一路的顛簸讓他有點吃不消。
“快了快了,還有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就到了。”開車的人用著當地的土話說道。皮卡車開到一個小鎮上麵,小販在路邊擺攤,賣著各種小吃和紀念品。
孩子們在街頭嬉戲玩耍,老人在樹蔭下乘涼聊天。這樣的場景按說應該顯得愜意和悠閒,但總有一種詭異滲透在裡麵,或許是因為豔色的短褲,或者是因為黝黑的皮膚,又或許是因為突出的眼眶和過於深邃的眼眸。
不久,車停到一個酒店門口,頂子上寫著“翡翠珍珠酒店”,中文的下麵還有一行字“jadepearlhotel”,聽起來很高級,像是那種國際名流、商賈要人雲集之地,其實跟國內比起來,也就是一個三星級略高於招待所的級彆,酒店門口有兩個柱子,柱子上包裹著一層鍍金的牆紙。
一層吹彈可破的奢華。
不得不說,李陸二人準備的充電寶質量那是嘎嘎一嘎子,經過近三天的奔波,充電寶已經彈儘糧絕的,但陸啟明的手機仍有23%的電量。
在這裡手機的運營商有三格的信號,陸啟明進入小鎮看到信號塔的時候,給張浩然發了一則消息——“浩然哥,我們到小猛拉了,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們。”
與之前的皮卡車司機不一樣,這位皮卡車司機破天荒的幫著李陸二人把行李從後槽中拿了下來,並且帶著他們辦理了入住,李學東心中閃過一絲不快,已經都到了窩子裡麵了,難道還要我們繼續等?如果不是讓我們繼續等的話,為什麼還要給我們辦理入住?
疑問留存在心裡麵,李陸兩人還是照樣入住,臨走時,司機對二人說“你們先在這裡休息,後麵浩哥會安排人來接你們的。”
陸啟明還想要問些什麼,門被重重地關上。
陸啟明坐在椅子上等消息,李學東則一頭倒在雪白的床上呼呼的睡起來。莫斯卡響了,陸啟明現在對這個聲音非常敏感,敏感到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從睡夢中都能醒來。
“我正在給這邊的人協調,最快明天就能來接你們,我給你某行轉了一萬塊錢,你們先用著,不夠再給我說。”,張浩然又給陸啟明吃了一顆定心丸。
“沒問題,浩然哥,我們想快點和你彙合,我們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陸啟明回複說。
“學東怎麼樣,之前一直跟他說在臨滄交界的地方搞。”張浩然
“他現在正睡覺呢,沒事,我們從山上翻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他跟我說現在沒辦法了,隻能一條路走到黑了。”陸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