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或許就不該救你。”
“既然救了，那就好好的負起責任。”
在兩人的碰撞之中，鳳棲最終還是服軟了。
如今的林宇早就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她能夠隨意搞定的小孩子了。
現在的他擁有著與自己比肩甚至是更強大的力量，想要做什麼已經由不得她。
她清楚，今天要是真的不給林宇一個交代，那麼他最大的可能就是再去圈外，用自己的方式去研究那些怪物的力量，然後從中找到一條行之有效的方法來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
隻是自己身上的事情，又有誰比她更清楚了。
鳳棲歎了口氣，拉著林宇坐在床上，這一次沒有了陰陽怪氣，也沒有了惱怒。
聲音平淡的，開始訴說起了上一次兩人離開之後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離開，鳳棲雖然嘴上對於林宇的許諾沒有說什麼，但卻並不想要讓林宇失望。
於是在離開塗山之後，回到了曾經他們居住的那個小鎮上，默默的開始壓製身上的那股力量。
那封信件，也是在那個時候拿走的。
可這個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有些不近人情。
最開始在接觸這股力量的時候，鳳棲就清楚這是不詳之力，但當時為了塗山，為了還沒有長大的塗山紅紅她們，她沒有辦法。
隻能夠將自己的身體當做容器，儘可能去將苦情巨樹那散逸而出的力量給吸收起來。
伴隨著這股力量的吸收越來越多，對身體的侵蝕也越來越大，甚至開始左右她的思維。
有無數個夜晚，鳳棲都從夢中驚醒，她知道自己走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卻已經沒有辦法回頭。
每過一天，便錯得越來越深，走得越來越遠。
等到遇見林宇的時候，那時她已經瀕臨崩潰。
換做其他妖族，早就已經徹底淪陷。
所幸她是狐妖，狐妖之力源於至情情之所至力之所生。
在和林宇的相處裡，讓她的情力悄然增長了不少，延緩了這個進度，不過和那股力量比起來，卻也隻是杯水車薪。
第一次的離開，就是因為她發覺自己難以控製，不想傷害林宇。
好在，最終勉強維持住了。
等到第二次離開她再想要壓製的時候，卻發現這已經不是自己所能夠做到的事情。
可一想到林宇的承諾，鳳棲咬牙堅持著，沒有放棄。
與此同時，開始尋找其他的辦法。
最終她前往了南國。
如果說在圈內，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夠提供幫助的話，除了那沒有人知道在哪兒的傲來國之外，或許就隻有歡都擎天這個萬年老妖了。
活得久，從某些方麵來說，代表著手段眾多。
而歡都擎天，也沒有讓鳳棲失望。
在兩人聯手，甚至是動用了天地之力暫時將那股力量給壓製住之後。
歡都擎天給出了一個能夠暫時解決的辦法。
那便是利用鳳棲作為狐妖擁有著極強情力的特性，融合南國的最強蠱，情蠱。
情蠱自古以來，最大的作用就是讓兩個相愛之人永久地相互吸引走到一起，生成永遠斬不斷的羈絆。
但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情蠱最多隻是一個輔助作用，遠遠算不上是最強蠱。
隻需要稍加引導和改良，讓情蠱發生一點小小的改變，就能夠利用鳳棲的情力，將情蠱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而這個改動就是將原本需要雙方來完成的情蠱，變成單方麵的。
沒有了另外一半的配合，情蠱等同於變成了單相思。
在這種改變之下，又有情力的加持。
麵對著能夠改變他人思維，引人沉淪的幽暗，正好可以用情蠱的力量進行對抗。
黑化VS戀愛腦。
如果要進行言簡意賅的說明的話，差不多就是這樣。
隻不過這種對抗也隻能夠說是暫時的，因為哪怕是強如情蠱也會被幽暗所侵蝕。
到時候徹底沉淪的結果還是無法改變。
對於歡都擎天給出的這個辦法，鳳棲沒有猶豫什麼，乾脆利落的答應了下來。
開始在其的幫助之下，利用自己的心頭血和情力開始培養情蠱。
那個時候，偶爾她還和林宇有所聯係。
後麵之所以斷聯，就是為了融合情蠱，去抵抗幽暗。
這個過程當中的危險就不多說了，哪怕是歡都擎天也不得不打起萬分小心。
好在最終還是有驚無險的安穩度過。
“麵對著我身上的力量，就連歡都擎天避免觸碰。”
“可饒是如此，最終的結果也僅僅隻是將這股力量壓製封鎖在了身上，短時間之內不會影響這裡。”
鳳棲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說彆人而不是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
“或許你會覺得是我在騙你，又或者是在覺得我故意在打擊你。”
“但是在經過這一次之後，我很清楚一點。”
“我的情況，已經沒救了。”
鳳棲望著林宇，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的波動。
“如果有希望的話，哪怕隻有百分之一萬分之一我都會選擇去嘗試，可現在我不想因為這些去牽連你。”
“對我來說，能夠暫時壓製住這股力量就已經足夠了，其他的沒有必要再去過多的追求。”
“我活了這麼多年，經曆了許多的事情，也看過了很多故事。”
“現在就這個樣子，已經很好了。”
林宇盯著鳳棲，那雙平日裡溫和的眸子，此刻卻是有些淩厲。
“我和你說過，你的力量是無法影響到我的。”
“我不想去賭。”
鳳棲打斷了林宇的話，她的神情有些疲憊。
想要解決她的問題，就必須要十分深入的去研究這股力量。
這和她放在林宇身上的幽暗，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這是林宇從未在她臉上所看到過的。
沉默了片刻，林宇開口。
“還有多少時間？”
“幾個月，或者幾年又或者十幾年？”
似乎是說出了自己心裡一直壓抑著的事情，鳳棲輕鬆了不少。
她倒在床上，單薄的衣衫，將她玲瓏有致的身軀襯托的格外豐腴，在那幽暗的籠罩之下，更是平添了幾分若隱若現的朦朧感。
“以歡都擎天那個老家夥的歲數來說，時間觀念什麼的和我們差彆還是挺大的，當然這也包括我。”
“說不定可能我身上的問題還沒有爆發，而你的壽命就已經走完了都說不定。”
“所以，彆去想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