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死在這裡，那麼他之前所承受的那些都白白浪費了。
可餓狼的身後有域外天魔，但無證騎士的背後也有那個家夥。
餓狼心裡沒有底，完全沒有底，他想要逃離，迫切地想要逃離。
可是無證騎士就是繞著他的身體轉動，那雙銳利的眼睛好像是照相機一樣，非要把他現在的樣子全部都刻進腦子裡麵。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你想要耍我玩地話，那麼你現在已經完成了你的目的。”
餓狼高聲叫著，他保持的距離越來越遠。
而無證騎士雖然總是追著，但好像並沒有多刻意地加快腳步，甚至好像……他根本就追不上餓狼現在的速度一樣。
有那麼一個瞬間，餓狼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要麼就是無證騎士有意在放他一馬。
“你為邦古完成了複仇了嗎？”
無證騎士忽然問。
話題忽然被轉移，餓狼的思緒也被打亂。
“是的，我做了，我做到了，所以那個家夥死掉了，我吞噬了他，我為那糟糕的老師複仇了。”
餓狼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陡然變得興奮起來，好像他完成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麼，這樣就夠了麼，難道不繼續對域外天魔下手了嗎？”
無證騎士又問。
“我沒那麼打算，我要繼續吞噬，但你放過了域外天魔，就剛剛那個，你親手放走了他。”
餓狼說。
“你的意思是，你跟我站在同一陣線上了嗎？”
無證騎士忽然問。
“難道不是嗎？我們現在都是域外天魔的敵人了，我們都要對付域外天魔，在這一點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
“或許我們應該放下恩怨，我們聯合起來。”
餓狼朝著無證騎士叫喊著。
“那麼好啊，你先把你背後的那個域外天魔殺死了。”
無證騎士聳聳肩。
“不行！”
餓狼忽然變得慌張了起來，好像內心深處有什麼東西被觸動了一樣。
這頭已經形變的野獸陡然變得像是人類一樣，他褪去了野獸的瘋狂，人性的理智逐漸占據了他的大腦。
“為什麼同樣是域外天魔，你背後的那個域外天魔就不行？”
“你隻要把他也一並殺死，我們就是同伴了。”
無證騎士隨口說著話。
他不斷地把餓狼現在的特征都記在腦子裡麵。
對於無證騎士來說，現在的餓狼不僅僅是一個怪物了，更像是一個具有很大的研究價值的另外生物。
看的越多，就分析得越多。
無證騎士能夠注意到因為這種不規則的形變，導致餓狼有很多的臟器都裸露在了外麵。
比如心臟，甚至貼在他的肢體皮膚上。
“他不一樣，他什麼都沒有做過，他沒有做過壞事，所以你不能殺死他。”
餓狼給了一個理由。
“餓狼，你什麼時候覺得我是這樣的大好人了。”
“而且，你確定他沒有做過壞事嗎？他在我的眼前，把你變成現在的樣子。”
“他摧毀了一個人類，甚至讓你變成怪物。”
無證騎士說。
餓狼忽然怔住了，因為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一點。
很早的時候，餓狼就已經不把自己當做是人類了，而他頂著這樣的臉和身軀。
人類看見他的時候多半就要張嘴尖叫。
可這個世界上，還有那麼一個家夥，依然願意把他當做人類。
餓狼覺得自己的內心忽然有些奇怪，甚至可以說的上是複雜。
最開始的時候，他很討厭彆人把他當做人類，因為他會覺得那對於他來說是一種侮辱。
因為他分明有著不屬於人類的毅力和決心。
可是到了現在，要是彆人還覺得他是人類地話，他又會莫名其妙地覺得開心。
“他沒有傷害我，隻是我自己希望變成這個樣子的。”
“我不後悔，因為我能夠做到的事情更多了，那些曾經將我逼迫的人，再也不能那樣對待我了。”
餓狼搖了搖頭，像是過去的那些記憶又重新湧上心頭。
他的雙眼重新變得猩紅起來，他猛地抬頭，盯著無證騎士。
“如果我沒有記錯地話，那些人裡也有你。”
“如果你覺得我是怪物，那麼你曾經也是參與者。”
餓狼的眼神裡藏著憤恨。
他多麼希望能夠在這個瞬間裡直接將無證騎士吞噬。
可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他的理智告訴他還不夠強大。
“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那麼對你來說，邦古也算是參與者嗎？”
無證騎士問。
“當然是，我藐視並且想要殺死所有的英雄，他就算不死，我也會將他殺死，總會有那麼一天的。”
餓狼的回答幾乎毫不猶豫。
“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又為什麼要為他報仇呢。”
無證騎士繼續追問。
這樣的回答餓狼好像無法回答，他的大腦仿佛在這一刻宕機了。
他沉默了很長時間，其中的邏輯問題甚至讓他沒有辦法回過神來。
無證騎士在心裡默默地思考著。
顯然餓狼的變化不僅僅是肉體上的，精神層麵也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這樣簡單的邏輯問題他都沒有辦法回答出來。
從上一次見麵到現在，也沒有過去太長的時間，可能隻有幾個月而已。
餓狼就已經有了這樣大的變化，要是繼續放縱他一段時間，可能到時候他真的就變成怪物了。
“我的行為，我做什麼，不需要你來評價。”
沉默了太長的時間，餓狼最終也隻是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是麼，那麼要是我非要評價你呢。”
無證騎士淡淡地說。
“動手！”
一縷煙霧忽然從餓狼的身後出現。
餓狼的域外天魔在這個時候終於現身了，餓狼有變化，他的域外天魔也一樣有變化。
在他的內部，居然真的呈現七彩的顏色，這在所有的域外天魔裡都不曾出現過。
哪怕是那個最大的域外天魔身上也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