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她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不知是因為太久沒見而緊張,還是因為要見的人是徐聞璟而緊張。
“徐......徐聞璟?”
隻剩鐘表的轉動聲回答她。
鐘應緹猛地低頭——鞋架上隻有她昨晚換下來的小高跟。
他已經走了。
一瞬間,她卸了力氣坐在凳子上,呼吸也得到解放,拚命汲取著氧氣。
他隻是回來睡了一覺,或許又看了看房子有沒有被她弄得淩亂不堪吧。
還好,她不是那麼不懂分寸的人。
不知道這間房子未來還會不會有新的女主人住進來。
如果有,她不希望那個女人因為她生活過的痕跡而感到不適。
她抬腳走向主臥,將昨晚的衣服放進洗衣機,換上拖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腳好像又腫了一圈。
像一個胖鼓鼓的饅頭一樣。
早上走得急,昨晚買的藥也落在了陸盼盼那。
鐘應緹隻好打開手機,想點一個外賣送到家裡來,隻是她剛點開外賣軟件,一個語音通話就彈了出來。
她被嚇了一跳,看清來人後,緩和了神色。
“大忙人怎麼有空給我打電話?”
莊言酌撇嘴:“你彆取笑我了,我今天才回國,一落地就給你打電話你還說?”
被他這麼一說,鐘應緹把手機貼在耳邊仔細聽了聽,對麵確實十分嘈雜,還夾雜著機場的廣播。
“怎麼這個時候回國?”她不解。
莊言酌在國外讀書,每年隻有寒暑假才回來,而現在才十月過。
對麵的人聽起來心情很好,說話的聲音都輕快了不少。
“怎麼,不歡迎我?”
“鐘老師,白日放歌須縱酒的下一句是什麼?”
他打趣著,眼底的喜悅藏都藏不住。
“青春作伴好還鄉......你這回是徹底回國了?”
她這才明白莊言酌的意思,聽到對麵人肯定的答複,她心裡的煩悶也被掃去不少。
“鐘老師,今天晚上必須老地方見啊!”
莊言酌揮手攔下一輛出租車,他這回回來的匆忙,連家人都沒告訴。
鐘應緹知道就夠了。
鐘應緹一噎,握著手機的手不自覺收緊。
今天晚上?徐聞璟也要回來。
她不可能連著兩天因為和朋友聚會把他一個人丟在家裡。
試想你每天在外麵出生入死,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妻子卻天天在外麵花天酒地。
就算她是個臨時妻子,她也做不出這愧對自己良心的事。
“莊言酌,我今天有事,去不了了。”她乾脆地拒絕。
“工作日,你隨便挑一天晚上行嗎?”
莊言酌唇角的笑意僵住,他看著窗外不停倒退的風景,還是沒忍住問了出口。
“大周末的,你一個老師能有什麼事?”
他為了趕這個周末,熬了幾個大夜準備材料,通道一開放他就交了上去,然後就馬不停蹄地回國。
回國見她一麵。
過一個完整的周末。
這下又輪到鐘應緹語塞了,對麵的人應該還不知道她結婚的事情。
要是她貿然在電話裡告訴他,他可能會直接找上門來,那她到時候要跟徐聞璟如何交代?
“嗯......家裡有點事。”
她也不算說謊,她和徐聞璟的家怎麼不算家呢?
“伯父伯母出什麼事了嗎?要不我現在直接去你家看看?”莊言酌的心微微放下來了些。
鐘應緹急忙打斷他:“不用,剛好我要跟你說這個事。”
“周一下午我沒課,到時候就在我學校附近見麵吧好嗎?”
她和徐聞璟結婚的事,還是當麵告訴他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