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子是在蘇敏正對麵停下來, 車門被打開, 人還沒見著,先看見的是氣勢磅礴的高跟鞋。
林瀟瀟從車上走了下來, 她今天特意化了妝,披肩的卷發,黑色的裙子外麵披了件的針織衫, 她很遠就看見了蘇敏, 把她原本想要抽煙後來因為自己的到來嚇得一哆嗦煙掉在了地上的畫麵儘收眼底。
胡斐飛沒下車, 她有心看好戲,蘇敏躲著她們林總這麼長時間,林總會當場發飆麼?
熟悉的香氣飄入鼻中, 蘇敏的心跳的連成一片, 她慌慌張張的要去撿煙, 手直發抖。這煙還沒撿起來, 麵前, 一雙修長光潔如玉小腿擋住了她的視線,緊接著, 在蘇敏的注視下,用那細細尖尖的高跟鞋鞋跟, 直接踩爛了蘇敏的煙。
蘇敏:……
開場就是這麼的強勢。
這下子,她被迫抬起了頭。
從這個視角去看林瀟瀟, 那簡直是身高一米八,氣場全開。
林瀟瀟低著頭,女王一樣睥著蘇敏, 眼神儘是無力的怨恨。
蘇敏的心輕輕地顫抖,她多想衝上前抱住她告訴林瀟瀟,她想起來了記起來了她的兔兔,可是她不能。
現在的她對自己不確定,對未來不確定,一片混亂之下能給林瀟瀟什麼?隻有二次傷害罷了。
對視了片刻。
林瀟瀟像是不認識她一樣徑直走了進去,把高跟鞋踩的“咯吱”、“咯吱”直響。
很奇怪的現象。
蘇敏這幾次見到林瀟瀟總是一次比一次緊張,還有一種周身氣場被克製的感覺。
胡斐飛勾著唇角下車了,她很拚,天已經涼了,卻還像是要去什麼晚會頒獎典禮一樣穿了一件酒紅色掐腰長裙,那脖頸,那鎖骨,那長腿,絕對會讓人看了腎上腺素飆升。
眼看著兩個主角都進去了,蘇敏看了看地上被林瀟瀟猜的稀碎的煙,輕輕的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天涼,心涼,有些事兒也總該是要麵對的,躲也躲不掉。
林瀟瀟定的包廂很奢華。
水晶燈夠耀眼,菜色也是精致,甚至連茶具都帶著不經意的講究。
可四個人的氣氛卻無比的奇怪。
徐靈在看到胡斐飛那一刻眼裡的燃起的火光是蘇敏從沒看見過的,可瞬間,她就恢複了清冷。
胡斐飛則是一副狐媚樣,“哎呦,看看,這不是我徐處嗎?真是好久都不見了呢。”
從她第一眼看到徐靈穿製服就愛上了,她就喜歡看她這假正經板著臉的禁欲樣,有種東西就是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徐靈淡淡一笑,她伸出手:“好久不見。”
胡斐飛就嗬嗬了,真是官場老派人的作風,這麼久不見了,不該激動的抱住她嗎?握手這是乾什麼?與領導見麵嗎?
另外兩個人更尷尬。
蘇敏半垂著頭,林瀟瀟的眼神一直焦灼在她的身上,像是能把地燒出兩個洞來。胡斐飛都看著有點不好意思了,“正式介紹,這是我們南洋的副總,林瀟瀟。”
南洋的副總。
蘇敏聽了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
徐處淡淡的:“這是我徒弟,蘇敏。”
無需要什麼頭銜,她的徒弟就代表了蘇敏不可限量的前途。
菜上來了,胡斐飛這一杯酒一杯酒的說著客套話,什麼“徐處以後多多關照啊”,“感謝徐處大駕光臨啊”,“我和林總感謝你啊”。
徐靈剛開始表情還很柔和,到了最後,她板著臉像是冰川麵一樣有了裂縫。
一定要這樣嗎?
“啊,對了,今天是我們林總的生日。”胡斐飛拍了一下大腿,“瞧瞧我,搶了我們林總的風頭。”
幾個人都看著林瀟瀟。
一直躲閃的蘇敏終於抬起了頭,她正對上林瀟瀟的目光。
倆人的目光陡一接觸,心中都是百感交雜。
這是林瀟瀟最害怕的結果,卻終究也是迎來了,她舉著杯子看著徐靈和蘇敏:“我先乾為敬。”
這酒喝的不僅僅是蘇敏心疼,旁邊的胡總都倒吸一口涼氣,她趕緊給林瀟瀟夾菜,壓低聲音:“你不要命了?”
林瀟瀟卻隻是看著蘇敏。是啊,她不要命了。
氣氛一直說不出的尷尬,不僅僅是蘇敏和林瀟瀟,徐靈那裡也不好受,因為要當司機,四個人裡就隻有蘇敏沒有喝酒,酒過三巡,蘇敏敏感的發現師父有點不對勁兒,臉有點紅,一直繃著端坐的身體似乎也“軟”了一下。
她想了想,抬頭看胡總,胡總笑的非常嫵媚,一手撐著下巴,直勾勾的盯著徐靈。
簡直就是……狐狸精是上身。
胡斐飛的坐姿也很奇怪,身體好像太過靠前了。
蘇敏心裡一動,她一個“不小心”把自己的筷子碰到了地上,她低頭去撿的時候,在桌下,看見胡斐飛的腿飛速的動了一下,撤了回去。
蘇敏:……
胡總的膽子真的這樣的大嗎?
等她起來的時候,蘇敏看到了林瀟瀟似笑非笑的眼神,她的心一熱,正想要解釋什麼,林瀟瀟卻湊近她,嗬氣如蘭:“我們戲子啊,都是這樣放蕩,你習慣就好了。”
蘇敏的心像是被什麼挑了一下,她看著林瀟瀟,林瀟瀟像是喝多了,臉頰泛著桃花一樣的粉紅,眼裡氤氳著波光,渾身上下流淌著女人味兒。
中途,徐靈起身去洗手間,胡斐飛一直在等待機會,她看著她起身,立即跟著起身。
倆人先照不宣,一前一後的走了出去。
站在水池前,徐靈洗了洗手,往臉上拍了些冰涼的水想要恢複理智。
胡斐飛真的是太……過分了。
還有林瀟瀟和蘇敏在,她就敢如此的肆意。
“彆拍了。”胡斐飛湊了過來,身子貼著她:“我技術怎麼樣?”
徐靈蹙眉,盯著胡斐飛的眼睛看,倆人離得太近了,胡斐飛一手摟著徐靈的腰,感受那窈窕的曲線,嗅著她身上的香氣,“我真是愛死你冷冰冰假正經的樣子了。”
“放手。”
徐靈淡淡的,語氣裡有著不可置疑的威嚴。
胡斐飛笑了笑,她鬆開了手,身子卻靠的更近了,“怎麼瘦了這麼多?這麼久沒見,對我很是思念吧?”
明明很心底很悲傷的話,她卻可以說的如此簡單。
徐靈的心突然發涼,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笑話,這些日子來,她折騰難過了這麼久,今天一看,人家胡總照樣談笑風生,一點都不受影響。
“你這樣看我乾什麼?”胡斐飛依舊在笑,儘管心裡難受,她卻一點都不表現出來:“當初,不是徐處說的要分手麼?怎麼,現在又後悔了?”
玩世不恭的語氣,曖昧的眼神,胡斐飛今天就是要擊垮徐靈的麵具,讓她感受感受那種心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都是出來混的,誰玩不起啊,再說了,咱徐處見慣了大場合,像是我這樣小女人怕是入不了眼吧。”
徐靈蹙著眉忍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