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禦醫怕死,也怕疼。
他是禦醫,官職在身,何曾受過這種罪!
“殿下饒命!”王禦醫眼看那臟汙的布團離他越來越近,他瞠目欲裂的大喊“微臣說,微臣什麼都說!”
林夏抬手,手執長鞭的護衛和拿著布團的護衛都退下了。
蕭北乾平靜無波的掛著淡笑,“王禦醫應當知道,本王想聽什麼,更該明白,機會隻有一次。”
王禦醫重重點頭,切身體會到的疼痛讓他再也不敢有所隱瞞。
世人都說皇嫡子辰王陰晴不定,是不好惹的人,王禦醫心想豈止是陰晴不定,他簡直是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卻不達眼底,讓人看著隻覺瘮得慌。
“微臣明白。”王禦醫渾身顫抖,也不知是冷的還是被嚇的,他哆哆嗦嗦的說“是貴妃娘娘,宮宴前,娘娘命微臣備好情毒,微臣豈敢不從啊!”
聽到情毒二字,蕭北乾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林夏嗬斥“繼續說!”
王禦醫渾身一顫,“宮宴當日,貴妃娘娘讓微臣在望月宮附近待命,後來娘娘親自來尋微臣,說是那情毒讓端王殿下喝了,貴妃娘娘還說,到了陛下跟前,決不能讓陛下知曉端王中了情毒,微臣本不敢欺君,可貴妃娘娘以微臣家眷的性命威脅,微臣不得不從啊!”
這番話蕭北乾隻信了一半,如貴妃怎會臨時起意用到王禦醫,顯然王禦醫早就是如貴妃的人,就算有威脅,也不在近日。
王禦醫見蕭北乾不作聲,慌道“殿下,微臣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殿下!”
蕭北乾淡笑了聲,突然開口詢問“王禦醫可知,那情毒原是要給誰下的?”
王禦醫有片刻愣神,心想這還重要嗎?不過他反正已經把如貴妃供出來了,也不介意再坦白一番了。
“回殿下的話,這情毒原是給霍家嫡女霍雲卿準備的。”
蕭北乾笑出了聲“如貴妃好算計。”
王禦醫以為蕭北乾是因為抓住了如貴妃的把柄才笑的,他便跟著笑,不忘表忠心“殿下,微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從今往後,微臣便是殿下腳邊的一條狗,殿下讓微臣往東,微臣絕不往西!”
蕭北乾笑容更甚“王禦醫是個聰明人,古往今來,識時務者為俊傑。”
他邊說著邊走向王禦醫,王禦醫還以為辰王是要親手將他放下來,獻上諂媚的笑。
可下一瞬,他看見那高貴清冷的辰王殿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閃,那利刃便刺進了他的胸膛。
王禦醫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鮮血從口中湧出。
“殿下……”
蕭北乾厭惡的皺了皺眉,將那匕首用力轉了又轉,王禦醫再說不出半個字來,一張口便全是血。
“既是本王的狗,本王讓你往西,你去便是,何故多問。”
蕭北乾利落的抽出匕首,很是自然的往旁邊一遞。
林夏早就候在邊上,也很自然的接過匕首,並遞上了乾淨的帕子。
蕭北乾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上的血漬。
就在這時,門房的人小跑進來,恭聲道“殿下,門外來了一位公子,說是有東西落在殿下這兒了。”
蕭北乾聞言微頓,隨即手上的動作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