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寧心中煩悶,在一家酒樓裡喝的爛醉。
夜色漸深,一輛馬車行至酒樓,車夫看見了酒樓裡的霍懷寧,扭頭向馬車裡的人彙報“將軍,是三公子。”
坐在馬車裡的人正是霍萬鴻,他拉開小窗,朝酒樓裡看了一眼,沉聲道“不用管他,去街角買兩隻燒雞。”
夫應下,驅使著馬車來到街角,隨後又去了監察司。
監察司的地牢裡,霍萬鴻心疼的看著霍雲卿大快朵頤,不滿道“監察司是不給你飯吃嗎?瞧把你給餓的。”
“給了。”霍雲卿拍了拍放在木桌上的食盒“這裡放著糕點,餓了就能吃,飯也有,隻是我饞燒雞了嘛。”
霍萬鴻慈愛的看著她“慢慢吃,爹帶了兩隻過來,管夠。”
“嗯嗯。”霍雲卿含糊不清的點著頭,不顧滿嘴流油,隨口問道“爹,女兒沒連累霍家吧?”
“沒有。”
“那就好。”霍雲卿啃著燒雞,不甚在意的說“爹,沒事,女兒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胡說什麼呢!”霍萬鴻連忙呸呸呸,把霍雲卿給逗笑了。
吃了燒雞,霍雲卿擦乾淨了手,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來,遞給了霍萬鴻,“爹,這封信是女兒留給您的,不過您彆急著拆開,待女兒死了之後再看。”
“哎呀,你彆說這種不吉利的話。”霍萬鴻說完又開始呸呸呸。
霍雲卿笑出了聲“爹,女兒認真的,這封信很重要。”
“很重要?”霍萬鴻不解“那你直接告訴爹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寫信?還不準爹現在就看?”
霍雲卿也不做解釋“反正您按我說的做就行了。”
霍萬鴻把信函放好,滿口答應“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爹聽你的。”
霍雲卿嗯了一聲,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霍萬鴻,看著看著視線就模糊了,她忙低下了頭,歉意道“爹,女兒不孝,給霍家添麻煩了。”
“一家人你說這些作甚。”說著霍萬鴻起身,語氣比之前快了些,“時辰不早了,爹先回去了。”
他說完不等霍雲卿回應就轉過身要走,因此霍雲卿沒能看到他濕潤的眼眸。
“爹走了啊。”
霍雲卿起身相送“爹,您慢走。”
霍萬鴻的身影漸行漸遠,霍雲卿愣愣的看著,待那道身影消失在拐角,她輕輕歎息,坐回長凳上。
永興帝想借此機會敲打霍家,所以她必須死。
霍雲卿比誰都看的清楚,隻不過她難以破局,而且她隻剩下兩天,倘若再想不出辦法就得被砍頭了。
早知道不把許鴻陽押送到午門斬首了,如今她也要死在那刑台上,想想就晦氣。
她自是不甘心的,她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做,所以她給父親留了一封信,那封信上寫滿了她還未完成的事情,她相信父親會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