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顧聽唯看起來一點反應都沒有,他麵色如常的將聖旨交給遊一,神情從容的就像剛剛連印池遞過去的兩個包子一樣。
遊一也是精明的,雙手接過聖旨後,就將聖旨和包子放在了一起。
看見遊一動作的人下意識就把眼睛挪開了,生怕多看一眼就惹了這麼一家膽大包天的人,又怕多看一眼就被治了個不敬的罪名。
顧聽唯也朝遊一那邊看了一眼,但也隻是一眼。
做戲嘛,就是要做給彆人看的,他懂的。
但是一個是黃燦燦的聖旨,一個是白花花的包子,這兩種東西能出現在一起也太違和了,怪彆扭的。
還是眼不見為淨。
——
顧聽唯是紮紮實實的餓了一晚上再加一早晨的,本著就近原則買的兩個包子最後也沒吃成,還一直想著對付顧易秋,一直到配合著連印池上了馬車才卸下一身防備,深深歎了口氣。
他這坎坷的乾飯路程啊!
唉!
“怎麼了?”察覺到顧聽唯歎氣的動作,連印池問。
“也沒什麼。”在連印池麵前,顧聽唯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就是覺得吃個飯好難啊。”
當年在學校搶食堂的時候都沒像現在一樣艱難。
“顧易秋真不讓你吃飯?”
顧聽唯頭靠在馬車上,完全沒有在顧府門前的那種氣勢,無精打采的樣子讓他看起來顯得格外脆弱。
馬車裡的東西都是最好的,他頭這會兒枕在馬車內壁,竟然也沒覺得顛的慌。
“他倒是也沒明令禁止不讓我吃東西,隻是每次吃飯之前他們一家三口總會來找找麻煩,有時候是叫我去打掃一下祠堂,有時候叫我送點什麼東西,等我能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幾乎也就沒剩什麼了,這還是好的,不好的時候就像昨晚一樣,根本一點不留,廚房乾淨的老鼠都不去。”
“不能先吃飯再做事?”
“不能。”顧聽唯輕輕哼笑了一下,“你可能是不知道顧易秋的德行,他讓你做什麼你就得做什麼,不然就是在挑戰他一家之主的位置,我是他兒子,不聽話就是不孝,在他看來,就算是讓我餓著餓哦也應該感恩戴德,不然就是一頓家法伺候,著名菜係,竹筍炒肉,我身體弱,挨不起打,隻能選餓著。”
連印池一直注意顧聽唯說話的表情,發現他除了疲憊之外,真的就隻是在形容一件在他看來很離譜的事,完全沒有任何想要自己幫助的意思。
“看什麼?”顧聽唯注意到連印池的打量,看向他問。
“看你好像除了在陳述事實,並沒有任何想要跟你的靠山告狀的意圖。”
“又不是小孩子扮家家酒,沒這個必要。”
最重要的是,想要求連印池幫忙的話,隻告一個不讓吃飯的狀怎麼能夠,他要讓這一家這輩子都後悔事到如今的所作所為。
馬車裡安靜了一陣,沒一會兒,顧聽唯直起身,往連印池那邊靠了靠。
攝政王府的馬車自然不會小,但顧聽唯靠的很近,近到連印池都能聞到獨屬於顧聽唯身上一種淡淡的,又有些清新的味道。
“王爺,您今天找我不單單是吃飯吧,您找我有事想說?”
連印池不動聲色的嗅了一下顧聽唯身上的味道,隻是這一下並沒有讓他分辨出具體是哪種植物的香氣。
見連印池不說話,顧聽唯湊到前麵從連印池臉的正前方看他,做足了準備傾聽的準備。
連印池一怔,隨後伸出一根手指,頂著顧聽唯的額頭往後推了一下,“太近了。”
顧聽唯不解,這個距離應該還好吧,要不是不敢,他這個時候就已經上手摟著連印池的脖子強迫著他快點說了。
“王爺,您是不是不喜歡彆人碰到你?”
連印池不欲多解釋,“不是。”
顧聽唯:“……”
他貼心的往後退了兩下,還順帶著把自己的衣服也往自己這邊扯了扯。
看連印池剛剛的樣子明明就是不喜歡,還嘴硬。
看來以後自己和他相處的時候要把他當成異性來對待了,像兄弟那樣勾肩搭背一定要儘量避免。
連印池看著顧聽唯又退回到剛開始的位置,懶散的往旁邊一靠,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一下,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沒這個必要。
和一個哥兒保持距離也是好事,也省的以後顧聽唯生出什麼彆的想法,徒增麻煩。
“王爺。”馬車又往前行進了一陣兒,顧聽唯深吸一口氣,“咱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說好聽了叫合作,說難聽了叫相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