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是陪小皇帝,可顧聽唯清楚他的潛在意思,他就是想讓小皇帝監視自己,不讓自己亂跑。
“王爺,我不進宮。”顧聽唯態度很堅決,“我想去木南阜。”
他知道自己這麼說可能會讓連印池生氣,但他現在也沒有彆的辦法了。
連印池這個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個軟硬都不吃的人,不然也不會活到二十好幾,才娶到自己這麼一個王妃。
連印池眸光微深,從他的表情上來看,不會讓自己去的態度也很堅決。
“我想去木南阜。”顧聽唯又重複了一遍。
他二話不說,強硬的將連印池拉到書房,拿出地圖和宣紙鋪在桌上。
“王爺,我說要去木南阜不是在開玩笑。”他低頭在地圖上的某個地方畫了一個圈,“這裡,貧亭村,我找十二問過,這麼大的一個村落,就因為地理位置不好,出行不便,又因為土地原因,無法種植農作物,所以已經荒廢很久了。”
“所以呢?”連印池問。
顧聽唯在木南阜和貧亭村中間畫了一道線,“這兩個地方,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如果我們能沿路施粥,差人救治,暫時將木南阜這群人遷移到這裡是沒有問題的,但如果沒有人幫助,他們彆說可能到不了貧亭村,就算到了,也會因為沒有糧食餓死在那裡。”
“顧聽唯。”連印池將顧聽唯的手按在案桌上,“我從來沒有說過木南阜會出什麼問題,十二在給你的信中應該也沒說,你為什麼會說出將
木南阜的人轉移這種話。”
顧聽唯用力抽了兩下手,沒抽動,看著連印池蓋在自己手上的那隻手,想也沒想的用另外一隻手“pia”的拍了一下,然後扭著身子指著地圖上的木南阜,“我猜的,木南阜靠山,十二在信中說,木南阜最近又連綿大雨,如果我猜的沒錯,那他們麵對的,應該是泥石流。”
連印池沒聽過“泥石流”這種說法,但從字麵意思上來看,確實符合前世木南阜經曆的災難。
顧聽唯繼續,“普通大雨倒是沒問題,可如果是泥石流,木南阜這個地方一多半都會被掩在泥裡,而木南阜一旦出問題,周邊幾座城也會跟著出問題,作為那一片最大的糧食產地,這一衝,毀的是幾座城的糧食。還好我們之前收了好多糧食,暫時養活這幾座小城應該沒什麼問題。”
顧聽唯說的多,可連印池就隻記得一件事,“你說的我了解了,那邊我會叫人去處理,你留在京中。”
顧聽唯:“……”
“王爺確定那些人能完全按照我的想法執行嗎?”
連印池看著顧聽唯,也不說話。
他比顧聽唯更知道,那邊將來有多難管理。
顧聽唯:“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不是說交給彆人處理就能處理的,如果臨時有什麼變動,王爺難道還要讓人臨時傳信回來問我嗎?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可能會造成多少人丟掉性命,王爺難道不知道嗎?”
顧聽唯將最嚴重的後果說了,又開始安慰連印池,“其實王爺也不用怕,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我隻是結合了十二的話,從地圖上簡單的分析了一下,可能去了之後,發現並沒有我們說的這種情況呢。”
連印池私心裡還是不願意讓顧聽唯去,哪怕顧聽唯提到了大汲的百姓,他還是不可避免的有了些偏向。
他可以將自己的命丟給大汲,但他不能也不舍得將顧聽唯的命放在大汲的危難之上。
他肩上的責任,不該由顧聽唯來替他承擔。
“顧聽唯,我最後和你說一遍,木南阜很危險。”連印池眼中有顧聽唯看不懂的東西。
這是顧聽唯第一次感受到,連印池好像在害怕。
“王爺。”顧聽唯不自覺的叫了一聲。
連印池看著顧聽唯,像是沒聽到他叫自己一般,繼續道,“你做好決定要去的話,我也不會硬攔著你,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你可以隨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他頓了一下,“可王府怎麼辦,這裡就你一個王妃,你走了,薛管家得多難受。”
顧聽唯不知道薛管家難不難受,他在這一刻隻能看到難受的連印池。
他往連印池那邊靠了靠,因為比連印池矮,隻能跪在連印池麵前,將人抱進自己懷中,自己低下頭用鼻尖去蹭連印池的頭發,試圖用這種小動作安撫連印池,“王爺,彆害怕,我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