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嘛,盧氏啊盧氏,該是我來搓磨你了。
淺淺一笑,“我身子不適,不宜罰跪,想來衛氏祖宗也不會怪我。畢竟,衛家滿門榮耀皆是我父親性命所換。”
“就連這衛府……”
邁出一步,從暗處走到燭光裡。
她比盧氏高,離盧氏又近,眼簾微微低垂看過來,便有了蘊了幾分居高臨下的睥睨。
“……也是皇上賜予我父親,而大夫人你啊,隻是借住勇毅侯府,是我勇毅侯府的客人。僅此,而已。”
此言,於盧氏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借住!
這是,她三年來刻意去淡化的事。
用自己的賢名悄無聲息,讓上京權貴名門默認她是當年兩府合一的唯一的當家主母。
便連那門扁都是衛府,而非換上“勇毅侯府”。
三年過去,已無人再說。
結果今日——
衛姮這小**竟,竟敢如此辱她!
陰森入骨的視線鎖死走出祠的清瘦背影,盧氏咬牙低聲,“勇毅侯爵位,儘早會是大房的。”
走出祠堂大門的衛姮突然止步。
盧氏還以為她聽到自己說了什麼,搭在蘇媽媽腕上的手一緊。
衛姮掃了眼見她出來,眼神一瑟,不敢看自己的林嬤嬤、許嬤嬤,哦,對了,有件事她還沒有說。
沒有回頭,淡冽的聲音清晰傳來,“蘇媽媽,你還是想想怎麼求我原諒吧。”
聲色冰冷,似裹了血,彌漫著令人膝蓋發軟的殺意。
“夫人……”
蘇媽媽顫聲,“二姑娘這是,這是怎麼了。”
怎麼變得這般厲害、嚇人。
咬到滿口血腥味的盧氏壓住又開始犯疼的心口,狠聲,“你一個幾十歲的管家媽媽,還怕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
姮姐兒!
今日之恥,她記下來。
如今她忌憚住在聽瀾院人,怕真要鬨起來驚擾到貴人。
待貴人走後,她定要好好收拾姮姐兒。
讓她知道,衛府內宅是誰做主!
殊不知,她心心想要攀上的貴人白日就離開衛府。
“夫人……”
剛走出祠堂,陪房李昆家行色匆匆過來。
她從右邊扶住盧氏,“夫人,老爺下值了,進屋便踢翻一條圓凳。奴婢瞧著,似是出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