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到他出場的時候,現在是洗衣機的單人秀時間,這是一段絕對安全的絕對領域,因為沒有任何八個蛋可以在柯導沒有說完推理的時候爆炸,沒有,柯學世界裡不存在這麼爭氣的八個蛋。
“鹿島先生,不,或許該稱呼你為栗山春見小姐。”
“十三天前你的姐姐從橫濱的東京灣溺亡,現場的遺書表明她是自殺。”
“遺書上寫的原因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這麼不堪又無能的自己,覺得自己活著的每一天都失去了意義。”
柯南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才緊接著說道,“栗山小姐以前也是一名花滑選手,她非常的喜歡花滑,也非常喜歡那個能在冰上起舞的自己。”
“可是高中時因為一場校醫的誤診意外,她的腿再也無法踏上冰場。而頂替她的位置的是當時校醫的女兒——勝村枝子。
“她代替了你的姐姐參加了比賽,在那次比賽中被現在的教練看重,從此踏上了成為明星選手的道路。”
“栗山小姐,在無法繼續追尋滑冰夢想之後,又經曆了被自以為相愛的戀人背叛,被玩弄感情的遭遇,本就在崩潰邊緣的精神再度受到摧殘,從那以後就陷入了重度抑鬱的精神狀態中。”
“在這次嘉賓名單公布前,並不知道栗山小姐腿受過傷的鹿島先生指定了想由她擔任最後曲目的助演,他想讓栗山小姐重新感受一下回到冰場的感覺。”
“但是冰迷對這個決定感到非常憤怒,他們不想看到不是自己熟知的大眾選手擔任這麼重要的職位。”
“於是有一些行為過激的人找到了栗山小姐的LINE,開始給她發辱罵詆毀的騷擾短信,希望她自己退出。”
“最終主辦方考慮到收益影響,決定將最後的助演嘉賓換為勝村枝子,而這是壓垮精神狀態本就糟糕的栗山小姐的最後一根稻草。”
姬野淩聽到這裡適時的貢獻出了一個合格的工具人警官應該有的反應,驚奇地問了一句,“柯南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啊哈哈,是新一哥哥,在路上的時候,新一哥哥打電話告訴毛利叔叔的時候被我聽到了。”柯南反應很快的摸著後腦勺開始裝傻。
“少年偵探——工藤新一嗎!原來是這樣,我以前在大阪時,也經常聽平次提起他,果然真的很厲害呢。”姬野淩表現良好的接受了這個解釋。
一聲輕笑從場館中央響起,鹿島秋緩緩抬起了頭,他的眼神中滿是恨意,像是淬了毒的鋒利刀刃。
“所有人都是這樣,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做的是微不足道的,在彆人生命裡不值一提的一滴水珠。”
“我隻不過斥責了她一句,我隻不過辱罵了她一句,我隻不過是嘲笑了她一句,我隻不過玩弄了一下感情,我隻不過是誤診了,我隻不過是明知道我的朋友在玩弄感情沒有阻止。”
“最終所有水珠彙聚成汪洋大海,將人吞噬溺斃。”
“而到頭來,他們隻會攤攤手無辜的說,這與我有什麼關係,她怎麼會這麼脆弱。”
“他人的行為彙聚成的傷人的利刃,有人被捅傷以後,會奪過刀反手捅回去,你知道善良笨蛋的做法是什麼嘛?”
“笨蛋根本就沒有傷害彆人的能力,她隻會傻傻的看著自己鮮血流儘的死掉。姐姐就是個純粹的笨蛋。”
鹿島秋說到這裡以後,停了下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高中的時候我們的父母離婚了,她跟著媽媽去了東京,而我留在了老家。每次通話的時候我問起她在東京過的怎麼樣。”
“她都會重複的說著,過的很好,有遇到很好的人,過上很開心的生活,讓我不要擔心她,專心訓練。”
“我知道她放棄了花滑,轉去學習了芭蕾。”
“當我問起她的時候,她隻會重複著說自己不喜歡了,還會小心翼翼的問我,會不會覺得這樣子的她很醜陋。
“我說無所謂啊,人隻要能追尋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幸福的。”
說到這裡,鹿島秋像是想起了什麼,再度從喉中發出了一聲輕笑,聲音聽起來卻像是受傷野獸發出的心碎哀鳴。
“是啊,逼死姐姐的那些人中,我也有出一份力啊。”
“這不是鹿島先生的錯。”柯南與姬野淩同時否認著他這種因為愧疚,而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的想法。
但鹿島秋並沒有理睬他們,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姐姐是純潔無辜的白天鵝,可我不是啊,不如說我從來就不能理解笨蛋的做法。”
“被欺負了就欺負回去,被捅傷了就奪過刀捅回去,這才是正常的生存之道吧。”
鹿島秋現在看起來和之前那個像鹿一樣溫和的少年,一點都不像。
又或者這才是他本來的的麵目。冉冉升起的新星怎麼可能會是唯唯諾諾的家夥呢,他本來就是在眾人豔羨目光中翩翩起舞的高傲天鵝。
之前的溫和與好脾氣,隻不過是他一直在模仿栗山春見的氣質而已。
“可是栗山小姐之所以選擇解脫的原因就是她有看到你好好長大了,她認為你可以一個人生活下去了。”
“鹿島先生真的覺得這樣子違背了栗山小姐的期待也沒有問題?”柯南說出了栗山春見在遺書上沒有寫出來,卻想傳達給弟弟的最後的心願。
“啊,沒有問題,笨蛋的期待什麼的,我是不會去好好遵守的,我可是從小就沒聽過話的壞孩子啊。”鹿島秋的神情帶著一種塵埃落定後得到解脫的輕鬆。
他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打算在這條通往地獄的道路上,頭也不回的走下去。
“所以——鹿島先生即使殺錯了人也沒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