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堡的二樓的房間中,老費恩正在那裡泡茶喝。
看著十分悠閒。
仿佛以夜做的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以夜背手走向了城堡門口,幾個女仆隻是鞠躬致意並沒有阻攔。
“以夜小姐,老爺說您隨時可以去見他。”
“我知道了,幫我泡杯茶吧。”
“是。”
她變裝為男性的事情可以蒙騙卡林,但終究騙不過城堡裡的女仆。
以夜初潮的時候還是幾位女仆幫她瞞過雷納特和菲爾的。
右手撫過漫長的玉木扶手,二樓的茶香滿溢的到處都是。
老費恩的房門開著,他已卸下了代表獅心騎士的板甲。
“父親。”
“女兒,這遊戲好玩嗎?”
“我不懂父親的話。”
這位年邁的侯爵笑了笑。
那張如萬年冰霜般凝結的臉也沒有那麼嚇人,能看出老費恩年輕時也是難得的帥哥。
“你可能不清楚,父親年輕的時候,是個比小羅素還惡劣的紈絝少爺,還是他爺爺親手教導督促我,才讓我成為了萬人敬仰的邊境侯爵。”
以夜坐下來放開頭發,依舊盯著自己的父親。
“那您說的遊戲是什麼意思?”
“政治就是遊戲,你以為你封鎖住了費恩城的通信,父親就沒有辦法跟外界聯絡了嗎?你以為你藏住了石神教派,我就沒辦法找到幕後黑手了嗎?”
這聽起來像是老費恩的找補,但以夜卻並未放鬆警惕。
“父親是說您還有後手?”
“當然,我與法裡斯王有過協議,費恩城若是能堅守三十年,那麼法裡斯必須給費恩城自治權,包括繼承自治,軍費自治,法律自治,法裡斯將不再擁有對融合石的優先購買權與價格優惠。”
這個協議隻能說是瘋狂到了極點。
法裡斯怎麼會允許國中之國的存在呢?
老費恩看出了她的疑惑。
“我的女兒,你說爵王篡位之後,為什麼急不可耐的要去掉老羅素的封號?”
爵王是法裡斯現任國王的“蔑稱”。
他原本是上任國王的四兒子,沒法繼承王國。
於是便策劃了一場血腥的叛亂。
而老費恩,正是當時爵王的擁躉。
知曉這些隱秘的以夜聳聳肩,直接開口。
“因為爵王要壓製老派貴族,扶持父親這樣的新貴族,同時為了穩定國內守舊派,才要機械式的遵守所謂的法理。”
“沒錯,看來你比我想象的要更出色,但你的野心遠遠不夠,根本撐不起費恩城。”
老費恩又回到了那種嚴肅冰冷的狀態。
以夜不置可否。
“我知道卡林和你都是有本事的人,你們兩個一個能將外城治理的井井有條,一個能在我眼皮底下策劃出叛亂,
但你們都沒有展現出要殺死我的“野心”!這不行,甚至得不到費恩城內中層勢力的支持。”
他的話裡滿是失望。
以夜低垂著眼眸,笑而不語。
“我知道你和石神教派在密謀什麼,但支配之主的神使所帶來的威脅,遠遠不及教廷的一半。”
“但塞壬大陸的戰爭,終究還是人與神的戰爭。”
老費恩摸了摸以夜的頭。
“孩子,你搞錯了一點,從來都沒有什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