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出所料,仇小刀再仔細觀察兩日,發現黑婆有時神誌有些迷糊,不過是短暫的間斷性的,多半還算正常。即使神誌模糊的時候,也還沒到人事不分的嚴重程度。黑婆洗衣做飯依舊如常,尤其是服侍兒子,還是那樣的細致入微。隻是少言寡語,笑是更少見了——但無甚大礙。
此後,喜子娘便隻頂著空空的“妻子”的名份了。
仇小刀有時看著喜子娘那個樣子,心裡著實湧出幾分憐憫甚至歉疚。這不能不說這對結發夫妻,儘管已然名存實亡,但還餘剩一份或幾份人之常情。
在歉疚的同時,他還生出彆一種感歎來:
“咳,女人要是一直不變——永遠保持年輕漂亮該多好;而男人的心——不管活到多老,是永遠年輕一直愛美的啊……”
這世上,沒有老男人——女人們,切切記住啊!
這世上,一直年輕永遠愛美的男人的愛,把永遠也不可能永遠年輕漂亮的女人的情,蹂躪得迷亂了……
這人間,對有些人來說,“愛——情”分離了,或有情無愛,或有愛無情;或既無情也無愛(其中一方),卻違心地將那兩個虛虛實實的東西緊密地黏合了。似乎都不由得或不情願地褪下了什麼,隻剩下了——近乎赤裸著本能或他欲。
這三口之家,後麵跟上來的日子,“妻子”似迷非迷地隻“一半”兒苟活著,“丈夫”卻如魚得水般全身心地快活著。
那兒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