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在自己的房間裡心神不定地吸著煙。估計差不多了,他走進雙喜的房間,先是小聲地叫了兩聲,接著又提高嗓門,見兒子沒有反應,又用手推了推身子——雙喜已經沉沉地睡熟了。
對東間房的雙喜他娘,老刀連想也沒去想,更不要說去看一眼了。
接下來,老刀便淨等著趙神醫上門了。可左等右等,還是沒一點動靜。“這狗日的,莫非耍了我?”老刀在心裡罵了起來,可又一想,他敢嗎?就在這時候,門吱的一下被人輕輕推開了,來人正是趙神醫。
“你怎麼到現在才來?”老刀不悅地問。
“老主任,我有罪,我該死……我聽鐵頭說了,呃……他埋怨我說藥不管用,越吃越嚴重了,我心裡還是不踏實。可我……我又不敢親自去看,就讓我老婆趁著夜黑,偷偷地去柳家看了。等我老婆回來後,我假裝牙疼得厲害,騙老婆說去大隊衛生室拿點止藥片,我這才……”
“怎麼樣?”老刀急切地問。
“眼睛……看不見了,耳……耳朵也聽……聽不見了。不過,套著她的耳朵大聲地喊,還能……能聽見……一點……”
“你說的……可是真的?”
“老主任……我說的沒半點假,要是有假,也是我老婆……”
“你老婆?你老婆也是你!要有半句假話,我可饒不了你!”
趙神醫幾乎快要哭出聲了。他一方麵是害怕,更主要的是他又犯下了一樁傷天害理的罪孽——儘管是被逼的無奈。
“行了行了,你馬上趕回去,腿腳利索一點,以免你老婆懷疑。路上萬一碰上了人,你就說是我讓人叫你到家裡來彙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