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最近正在辦移民,準備去美國,打算把小澍也帶過去。”程勇的兒子叫程小澍,“我舍不得孩子,但是以前沒錢,沒辦法給孩子提供好條件,現在倒是有錢了,可孩子要是問起我這錢是怎麼賺的,我又不好意思說。”
呂受益下意識看了看店裡擺放的印度神油,和這些比起來,買格列寧似乎更有臉說吧?“勇哥,你這可是救了我們一大批人啊。”
“你知道這藥在印度賣多少錢麼?”沈隆反問道,“你當時給我說兩千塊一瓶,結果我到印度藥廠一問,兩千那是零售價,藥廠隻要五百塊!”
“五百塊?”呂受益愣住了,兩千塊的藥賣四千塊他還可以接受,畢竟程勇去印度要花錢,而且走私也是要冒風險的,但是五百塊賣四千,他就很鬱悶了。
“是啊,五百塊,雖然比正版的格列寧便宜,但是我還是翻了好幾倍。”沈隆自嘲地笑笑,“我兒子從小愛幫助人,他要是知道他爸在這上麵賺錢,恐怕他寧願我沒錢,尤其是需要這種藥的病人裡還有那麼小的姑娘。”
饒了一大圈,沈隆總算編造出了一個勉強可以說得過去的心路轉變曆程,這理由不能細究,但有總比沒有的好,降價對病人來說是大好事兒,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接受並把沈隆今天說得話當成真的。
而要是沒有這個理由就突然降價,恐怕他們都會疑神疑鬼、心思不安。
“我這段時間也賺了些錢,我爸的手術也做了,房租也交了,暫時也沒啥需要花錢的地方了,所以我就想把這藥的價格降一降,就當是給我兒子積德了!”沈隆不等黃毛和呂受益反應過來,就說出了新的價格,“我從廠裡拿貨是五百一瓶,加上我去印度的機票住宿,亂七八糟算下來一瓶賣五百八差不多剛好,不過這麼以來,我以後就沒錢給你們發提成了。”
“勇哥,你可彆衝動啊!這藥價要是降下去再想往上漲可就難了。”一聽到藥品降價,呂受益先是高興,旋即又緊張起來,他是成年人,凡事都會從利益出發進行考慮,如果有利益牽絆,印度藥就會源源不斷的進來,而一旦失去了利益,單憑激情又能維持多久呢?
如果失去了激情,他就不會再去進印度藥,要是又想賺錢,那些習慣了低價藥的病人肯定會反對,搞不好是會出事兒的。
電影中張長林就是這樣,他雖然把藥漲價了,但依舊比原廠藥便宜,可還是有患者接受不了,就把他舉報了,搞得誰也沒藥吃。
“就這麼定了!待會兒思慧來了,你們一起聯係各院的群主,把這消息都通知下去,不過咱可提前說好啊,已經賣出去的藥可不能退。”要是退貨就太過了,他現在也沒錢可退。
這個善意的謊言打動了呂受益,或者說他寧願說服自己相信,因為就算賣給他們隻要四千塊,這藥的價格依舊太貴了。
呂受益正要說話,店裡的電話突然響了,他接過電話聽了幾句,笑容頓時凝固了……